“好了,去把你的血收拾干净。”说着银面男子转过身走回来,从桌上拿起方才的那把短刃,嫌弃地看了看刀刃上的血迹,随后将刀扔给翼冶,“老规矩。”
“是,主子。”
翼冶说完便准备离开屋子,走到门口之时,身后响起一道有些犹豫的声音:“七公主,她,她如何了?”
“公主身在北月,自是安然无恙,主子放心。”
话落之后,翼冶便抬步走出了房门。屋内的男子不知何时也恢复成了最初的坐姿,闭眼凝神,月色映上他的脊背,隐隐透出一丝寒凉。
次日清晨
镐京左相府西院书房中坐了两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还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管家齐昇刚将茶水备好送过来,还未来得及上,便被坐在上首的楚祎修叫住:“茶先放这儿,你去将夫人请过来吧。”
齐昇领命后便走了出去。
坐在楚祎修左侧下首的徐歌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披风取下来后,搁置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为何要将歌阳叫过来?”
“这说的什么话,哪有兄长到了,妹妹不来见见的道理?我若不让她过来,回头她生我的气,兄长可会管?”楚祎修没好气地端起齐昇刚放下的茶,给徐歌朝端了过来。
听着这许多年也不曾被面前之人唤过几次的‘兄长’,徐歌朝朗声笑了笑,接过茶杯,“我自不会管,我的妹妹做什么都是对的。”
看着徐歌朝一把年纪还洋洋自得的表情,楚祎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总算是明白了自家儿子的妹控性格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回到主位后,楚祎修轻轻地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后说道:“这次入京怎赶得这么急?”
“为何?陛下希望我早些,那我便早些来呗。他是君,而我,是臣。”徐歌朝将杯子放下后,不以为然地开口。
楚祎修皱了皱眉,“水深了,这次恐怕不会让你轻松的离开。”
徐歌朝眸子里多了些凝重,顿了顿才回道:“我明白的。来之前我已经寻了个由头,将孩子们支离雍州,想来坤儿也会带走阿湛和漓儿,保护好他们的,你不必担心。父亲那里陛下不能动,不会出事。”
楚祎修突然瞪着徐歌朝,“支离?你真是!坤儿离开,那阿湛必定会随行,以他的性格,未知境况又怎么会将漓儿带走?这么多年除了带兵有点经验,其他方面你还真的一根筋!”
徐歌朝顿时愣住,脸上多了几分担忧,“我这就传信给父亲。”
“算了,想来阿湛会安排好。你呀你!真是!”楚祎修犹如老父亲般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歌朝,过了许久后才继续说道:“何时进宫?”
“你不陪我去?”徐歌朝故作惊讶地看着一本正经地楚祎修。
“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