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舅母,母亲此举冒险,必定是父亲未归,还有人盯着府里动静。这等情况,我属实不信这汹汹之火,乃是天降!”
“天灾又如何?人为又如何?眼前情境,荒唐之人行靠谱之事,本就是荒诞不羁,有人想趁乱谋局,有人想收买民心,一拍即和,那座城中,能在乎那无辜百姓的,寥寥无几。燃烬无惧,灰蛀憎恶。”
许清羽说的淡然,可话里话外的寒意还是逼得人反胃。楚风漓思绪略有混乱,她想起晋王所谋之事,心里那股子犯恶心的感觉,便更加明显了些。
心理上的不适感逐渐扩散开来,加之她本就染了寒气未好还喝了冷酒,这刺激之下,很快她两颊处和嘴唇就有些泛白,眉头蹙了几蹙,又咳了几声。
自家小姐这幅样子落在琅宛眼里,便立即勾得她生了浓浓的担忧和自责。她轻抚上楚风漓的背拍了拍,正要开口便被打断了。
“阿宛,无妨,我只是对有些事情有些人犯恶心罢了。”楚风漓摇了摇头,说了句。
“放心吧。”许清羽手里的茶见了底,她随手放下,又说道:“恶心恶心就习惯了,不行,就一会儿再喝几壶错认水,加点劲儿吐出来不就好了,你家小姐呀,没大事儿。”说完,她还怡然自得的捋了捋衣袖。
琅宛被这话弄得一时语塞,她也不傻,前头好歹听了些,自是明白这话的意思。可瞧着清羽夫人这对自家小姐喝冷酒这事儿,时而严厉关切,时而“放纵”鼓励的态度,她只有在心底默默地佩服,继而打算学习学习。
楚风漓对许清羽的话,也是哭笑不得,她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个行为,还直接被记上小本本了,时不时还要冒出来下儿。心虚之下不好再反驳什么,只能摸摸鼻子默默承受下来,然后迅速转了话题。
“舅母,舅舅如今的处境岂非十分危险?”楚氏在京中多年,楚风漓并不担心父亲的安危。
“暂且不必想太多。”许清羽顿了顿,“京里的风才刚吹起,你顾好凤坞便是。看着吧,他徐歌朝还没闹一闹呢,且死不了。”
“......”,楚风漓看着已经站起身朝外头走的舅母,突然觉得自己担心的好没有道理,而且......她正愣着神,又听已经跨出门的舅母停下回头,又来了句:“哦,对,还有你爹,两老头子肯定合谋。”
“......”,老头子?!相较之下,原来舅母对我说话真的太温柔了,不是错觉!!!这样的想法在楚风漓心里缓缓飘过。
“说来,凤坞那边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楚风漓叹了一声。
“快了,子慕都亲自去了,某人铺的局也该入正题了。”许清羽抬头看着天上流动的云,低声念了句。
楚风漓没听清,走上前,“什么?”
“没什么。”许清羽垂眸笑了笑,看向楚风漓,“这两日不会有新消息了,好生休息休息,书房的沉香也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