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渚捂着胸口,勉强摆手:“回前辈,我不清楚……我离家的时候还没有……嗝,这些东西。”
长秋雁感觉一时之间心力交瘁,他本来是一个武将,素来脑子都用去和他那些莺莺燕燕周旋了,断案……这实在与他没什么关系,像天上那些文官府上妻妾姐妹撕破脸皮的案子他都头疼,何况面对这二四六八数都数不清的死人?
但凡有个能开口的,他问一问审一审,再不济威逼利诱一番,或者带去上界找宗南华那个黑面虎犊子抽一顿,这可好,一窝直接全都咽了气,他总不能跑到地府跟阎王老人家借个魂回来问吧。
召渚吐了一气,看着一点气色没有,好像下一秒也要没了似的。
长秋雁思索一下,问道:“这会儿也该到午饭了,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看这树底下有动物的粪便,我寻思里边转转,找点吃的来。”
召渚有气无力点点头,靠在一边树干上捏捏眉毛:“好……前辈你小心。”
长秋雁进去良久,出来时手上提着一只野兔和一把果子:“果然,林子里头挺大,差点给这兔崽子转晕头了,还好我刻了些标记。”
长秋雁自顾自蹲下开始把那活蹦乱跳的兔子开肠破肚,无视一边召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长秋雁:“这兔子一天吃挺好啊,啧啧,肥!”
召渚:“……”
长秋雁:“愣着干嘛啊,生火啊?”
长秋雁一抬头,就见到召渚一只手伸老长,另外一只手捂着嘴拼命摇头。
长秋雁接过:“你这是……”
召渚转头又靠在树边呕胆汁去了。
长秋雁嗤笑一声,有心逗召渚:“话说你胆子这么小,怎么去学医了呢,给人开刀先把自己给吓晕过去,然后病人肠子露着等你醒来?”
召渚这时候才会顶嘴了:“那……我们手术也是给活人做啊,哪里见到过……这么多死人。”
长秋雁翻烤着兔子,顺手丢了野果过去:“嘚,实在不行你就吃点野果什么的吧,总要垫吧垫吧,不够我再去摘。”
召渚这下才坐老远去啃野果了:“前辈,我记得这条路上有我们召家修建的一处驿站,大概就是在一个多时辰的路,我们可以去那里稍微休整一下,我找人送我们回去。”
长秋雁想想觉得有些道理,点点头就没再说话。
一番修整之后两人差不多有了些气力,趁着太阳还算暖和赶忙出发了。
又翻过一个山头,走的长秋雁小腿酸胀脚底发热,才终于看见召渚说的驿站,浩浩荡荡铺开一大片,垫脚看不到边,让人还以为到了城关。
长秋雁跟着召渚,给守卫看了腰牌说明了身份,进去落脚。
长秋雁一路劳顿,灵力没恢复,体力还亏损了不少,静下心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重事。
他换上召渚给他找来的衣物,出门拉了一个侍卫问道:“小兄弟,我跟你打听个事情……你们这里,可是有些不……呃,不干净的东西?”
满脸褶子的侍卫一撇嘴,看着这个脸蛋像是小倌一样平整的年轻男子喊他小兄弟,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
但是听闻这人是召家小公子的救命恩人,是贵客,所以万般不情愿开口:“这里没有,外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