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纪如歌的心间盖起了两间房屋,一间住着爷爷,一间住着外公外婆。他站在两间房屋的中间,挂念与陪伴在左右两边轮流传输。
老人脸上展露的笑容,清退了他心底的疲惫。以至于,他那颗小小地心房腾不出多余的地方还为自己谋一场红尘温暖。
这是一个极为现实的社会,三位年迈的老人,就似自己手掌上的掌纹,他们紧紧地牵着他的命脉。他不愿拖累无辜女子,来背负照顾三位老人晚年生活的责任。
阿炳说他想的太多。
就如阿炳所说,不管是纪鹤还是外公外婆,晚年生活不需要他过多的操心。他要做的似乎只是多腾出一点时间来陪陪他们。
可就是这样的一份时间欠缺,让他没了那份去经营一场情爱的心思。因为,他要的不是走马观花的感情,想求的是一段厮守终生的经年相伴。
当然,他也知道,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借口。只因自己还未遇到想要倾心相付的女子。
阿炳独自喝着,将一只鸡翅拿起递给纪如歌:“饱了。”
阿炳收回来,自己吃着:“如歌,说真的,这么多年你就没有遇见自己喜欢的?”
纪如歌没有任何迟疑地摇摇头。
阿炳笑他要求高。
纪如歌笑着反问:“你呢?如果这次相亲成功,是不是打算结婚了?”
“不结。我当年便对你说过,要单就一起单。我不能当你一个人单着。”
“阿炳,那不过只是儿时戏言。”
“我阿炳既然说出口,自然要做到。”
纪如歌看着阿炳认真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阿炳性格与纪如歌截然相反,两人从小到大便是小镇上不相容的两道风景。
纪如歌喜静。
阿炳喜闹。
然而,就是这两位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却情感好的如同亲兄弟那般。当然,这里面或多或少有纪如歌父亲的原因存在。
这场夜宵,很显然阿炳喝醉了。纪如歌结了账,将醉的一塌糊涂的阿炳扶到车上,刚准备发动汽车离去,阿炳口袋里面的电话便响了。
第一次,他没有管它。
第二次,依旧忽视。
可对方明显有一股非比寻常的执着精神,一遍遍地拨打着。
纪如歌不得已拿出来,接通:“抱歉,阿炳喝。”
对方有些不礼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明天上午十点,南北大桥对面的轩岸咖啡厅。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也未等纪如歌回话,便直接挂断了。他将手机拿下来,看了下备注,知道这便是阿炳这次来C市的相亲对象。只是,从女子无礼的举止看来,着实让人难以喜欢。
回到家中,纪如歌将阿炳扶到房间休息。自己则拿着一套家居服走进了盥洗室,温热的水打湿茂密的头发,顺着身躯滑落,氤氲中流淌着惑人媚色。
阿炳晚间的话语在他脑中回荡,他搜索着自己二十九年的人生记忆。不管他如何筛选,还是未能找寻到有关爱情的任何片段。
他站在镜前,擦拭着湿漉漉地头发。青葱在岁月的流年里面滚过,稳重在心底日渐成熟,对于某些事情也越发慎重。
自古以来,结婚生子似乎成为了人生的一堂必修课。它的目的不是在于参与的人是否满意,而是在于能否给予家人一份交代。
这样的婚姻,纪如歌自然不愿意涉入。故而,看着阿炳对于相亲的兴致乏乏,也未曾有过多的劝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