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恨我。”
十年前,余雅如是对他说。
余雅托着行李离开出租屋的那天,他依靠在门边,没有伸手阻拦,烟一支接着一支,烟雾浓郁,悲伤灌流。
挽留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夹着烟的手,一直在微微发颤。
从校园到社会。
从单纯到世俗。
五年的时间过渡,他们终是辜负了感情最初的模样。
萧何站在楼梯口,听着余雅高跟鞋的声音,渐响渐远,声声清脆,像是一首赞歌,更是一首悲歌。
赞歌,为余雅。
悲歌,为他们的五年。
烟蒂落在地上,他急速追下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余雅,泪水落在她的颈项:“如果他对你不好,记得回来找我。”
当年的萧何,也曾如此卑微的爱过。
余雅推开他,看着站在外面的男子,不高也不瘦,模样算不上帅,却是极为温和地长相。她笑中带泪:“谢谢。他脾气很好,待人也很好。”
“我脾气也很好,待你也很好。”
“可我想要安定,而不是一味的居无定所。我不想再被房东催租,不想再一遍又一遍的在这座城市穿梭。”
她将目光收回,看着萧何:“萧何,我累了。我不想什么豪宅,也不想要荣华富贵。我仅仅只想在这座我漂泊了七年的城市,有个容身之所。每个季末,我不用担心会接到房东打来的电话,我不想跟人共用厨房,卫生间。”
“会有的。我都能给你的。”
“多久?五年?十年?萧何,放过我吧。”
萧萧何拥着她的双手,慢慢放开。
一秒一秒;
一寸一寸;
那是情感的放逐,他放逐余雅,也在放逐自己。
终于,他的手脱离余雅,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外面的男子。
线断了。
风筝飞走了。
他依靠在楼梯的栏杆上,哭的像个孩子。
没有恨,也无怨,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