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宁小姑娘会心灰意冷,决定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地去,用自己的死来与苏家做最后的抗争。
她冷笑着:“嬷嬷,别担心,他们只是想用这番话吓唬我们罢了。满京都皆知,这门亲事是皇上御赐的,苏家老太爷替我做的主。当初苏家老太爷没说我定过亲,且把我夸得跟朵花儿似的,现在苏家人再改口说我与苏家人有婚约,并且与苏家人还有私情,不仅仅是打了武定王的脸,而且还犯下了欺君之罪的。”
这些日子,她可没白过,该打听的信息已经从芝麻和翠鹦那里都知道了。
“武定王会不会报复,咱不说;那欺君之罪往轻里罚,苏家上下要掉官位的,重一点的话也是可以全家抄落。苏家除非是上上下下脑子全被驴踢了,才会拿整个苏家的前途和富贵来毁我。”
让香嬷嬷传这番话来威胁她的人,肯定不是苏家的聪明人。那人这么做,说到底还是欺她(宁小姑娘)是长在深闺不知世事、身边又没有可靠的长辈做主或者相商的孤女,想先把她们主仆给吓唬住,然后再拿捏她。
只不过,现在换成了她,苏家那些把戏,可就不够看了。
香嬷嬷听着宁香莲慢条斯理的分析,头头是道,一下子缓不过来。
这……这是她家的姑娘?
她当初听到那番话的时候,都气得破口大骂了好几句无耻呢,而姑娘却像是的听旁人的事一般,还能冷静的分析。
看着自家姑娘那柔弱动人的面容此刻是那么的坚毅果敢,她的心一下子绞痛了起来。虽然以前她极少在姑娘身边伺候,也常在府里的听到老爷和夫人夸姑娘聪慧,可是姑娘这未必也太聪明冷静了些,她可才刚刚及笄。
难道真是死过一回了,就再无畏惧了?
宁香莲留意到香嬷嬷的眼角红了,拿了自己的帕子去给她擦拭,但该说的话还是继续说:“嬷嬷,他们算计我的亲事和家财,我能忍,也可以看在母亲的份上不与他们计较;但是他们想把父亲一生的心血占为已有,我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香嬷嬷是宁家的老人,一听苏家夺了宁大人的心血,直接激动得直接站起身来;“什么,他们这些个卑鄙无耻、龌龊下流的@&%#……”
宁香莲甚至都相信,若这不是在武定王府,在她面前,香嬷嬷已经上演了一场泼妇骂街。
她悄悄松了口气,这香嬷嬷从目前的反应来看对宁家是真心实意的,暂且能用一用。
她等香嬷嬷骂一番,端了桌上没动过的茶推了过去:“嬷嬷,消消气,为那种人气坏了自己不值当的。现在你和豆儿都回到我身边来了,他们就真没什么可以拿来威胁我的东西了。”
香嬷嬷道谢后,双手接过茶杯,可她哪里有心思喝,“姑娘,可是……”
宁香莲安抚她道:“你开始不是问王爷对我是不是如外头说的那般好,我现在告诉你,是。现在你可安心了。”
香嬷嬷闻言喜露于色,连连说了好几句“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