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见状直接夺过余妈手里的手帕,胡乱的擦了擦手,随后将手帕丢到余妈的怀里,站起身朝餐厅外面走,看到她起身离开,手里刚拿起一块吐司的厉鸿畅有些傻眼了。
“阿宁,你不吃早餐吗?”厉鸿畅赶紧站起来追问。
“不吃,看了恶心。”江宁的声音冷冷的。
厉鸿畅看着她的背影,不解的蹙了下俊秀的眉,但也没有留下来吃早餐,而是快速的喝了口牛奶,拎着手里的吐司就朝着江宁追了出去。
“阿宁,你等等我啊,阿宁……”
看着江宁和厉鸿畅相继离开餐厅,徐六也跟着一起走了,唯独,余妈还留在餐厅里,但她此刻的表情不比厉鸿畅和徐六脸上的诧异少,她看着相继离开的三人的背影,新纹的柳叶眉拧得死死的,“这小祖宗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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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跟了两个尾巴,如果只是徐六管家,江宁倒也不会烦,主要是最后面还跟着一个厉鸿畅。
仇敌相见,江宁没有撕碎他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让他像条狗似的跟着自己,为此,江宁让管家徐六将他带走了,而她自己则是朝着小花园走。
江宁记得很清楚,前世这个时候的慕谨言,还不是那个被外人称为‘女王忠犬’的男人,他现在还是一个十九岁的高中生,没权没势还被人看不起,最关键还是被她虐待毒打。
要不是重生到十八岁,以一个二十八的灵魂直视自己少年时做的那些蠢事,江宁或许还没有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前世到底亏欠了慕谨言多少,而慕谨言在江家过得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前世江宁被人称为红花女王,但事实上,江宁心底很清楚,前世的自己其实根本就不配称王,她之所以能够坐得稳那个位置,是因为慕谨言,没有慕谨言站在她的身后,保护她,她可能早就被厉鸿畅整死了。
然而,慕谨言前世对她那么好,为她打江山,怕她坐不稳那个位置,他便化身修罗,只为了守护她和江家,但她不信他,若不是,厉鸿畅的那场算计,她可能连自己爱谁都不知道。
回想前世,江宁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笨蛋,身为江家唯一继承人的她,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她手里就捏了一把好牌,要什么有什么,可是这么好的牌,愣是在她手里被打得七零八落。
爷爷被人毒杀,自己无能为力,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仍旧还是无法将其绳之以法,自己被人囚禁在地下室,还不足月的孩子被厉鸿畅一脚一脚的从她子宫里踢落……
那种无力的感觉比死都难受。
想到这些事情,就算是站在明媚的清晨暖阳下,江宁依旧感觉到冷,尤其是看着此刻江家里站着的这些训练有素的佣人,江宁觉得自己浑身在发冷。
因为,她身边的人全部都是杀人凶手。
比如说余妈。
前世的江宁怎么也想不明白,爷爷到底是如何被人毒杀的,后来,她看过慕谨言交给她的一份文件之后,她突然明白了爷爷到底是如何中毒的,下毒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