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煜在现代不是没谈过恋爱,只不过他谈的恋爱都很……得心应手,门当户对的开始,不咸不淡的问候,然后十分体面的分手,这样的前女友,靳煜也能数上几个,但是如果对方是高笑,靳煜有点头大,这个恋爱要怎么开始?
在殿里想了半天,万师成才从外面回来,“怎么出去这么久?”
万师成躬身呵呵笑了一声,“和太医说了两句话。”
万师成不会说一句废话,故而靳煜挑挑眉,“他说了什么?”
“太医说,此次给皇上用的药方,多亏了陶院首的指点,还道自己才疏学浅。”
靳煜听完无声的笑了,“都活成妖精了。”
万师成和跟着笑,“算了,”靳煜摆摆手,“你去准备点东西,赏给陶苏吧,就说他……随便说什么都行,夸他有功,太医院管的好。”
万师成在宫里久了,这种所谓的职场倾轧早就见惯不惯,完全是博人一乐的小事,笑着应下了差事,选了几样得体的东西往太医院打了赏。
傅子凌得了靳煜许可,在御林卫里大展身手,一连又拔了裕王好多颗钉子,呈送到靳煜案上的时候,靳煜都有些无语,这好歹也是一个从小读书的王爷,他祖上都能打下江山怎么到他这连一点脑子都没有遗传给他,使了那么多银子,就往御林卫里安插了那么多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
看着那些钉子的简历,靳煜渐渐摸出了一些规律,裕王走的完全就是暴发户广撒网才能多捕鱼的方法,这也就造成了很多人想进御林卫没有门路,往裕王府里一跪,表一表忠心,然后裕王就掏腰包把人送进御林卫,至于这些人能不能为自己所用,裕王那是一点谱都没有。
看着被揪出来的人,里面还有几个是之前行刺的时候,奋勇杀敌负过伤的,靳煜一边看一边替裕王心疼钱,他挖空心思倒是给自己送过来几个保镖。
傅子凌的动作越发大张旗鼓,也就更加显示出了皇帝的态度,原本京中那些态度暧昧的大臣一时间也关门开始反应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过火的举动,说过什么僭越的话。
一时间京城中原本最春风得意的裕王,一下子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气得他在自己府上大发雷霆,光是汝窑的摆件,就摔了好几套,这下不仅京城,就连裕王府里都没人敢靠近裕王。
幕僚从外面走进来,裕王像见着救命稻草一般奔过去,紧紧握住幕僚的肩膀,“先生,就按你之前说的办,这件事本王谁都不信,全权交给你来办,你可别让本王失望啊!”
幕僚不卑不亢,垂眉静目,“王爷放心,此事在下早已安排妥当,只待王爷一声令下。”
“好好好,”裕王大喜,“你若办得好,本王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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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笑把玩着太医送过来的清凉药膏,淡淡的青草味混合着药香,殿内炭烧得足,热气烘的人昏沉,浅浅的涂上一点这个药膏,味道清新,倒是很让人精神。
茗春进来打扫,见高笑手里一直攥着这个,叹了口气,“娘娘,你若是想皇上为何不去养心殿求见呢?”
高笑腾的坐得笔直,“什么想不想的?你个小丫头别胡说。”
殿里没有别人,茗春也没有诸多顾忌,径直走到高笑身旁,“自从春猎回来之后,皇上一直没有来过咱们宫里,只派人送过来这么一盒药膏,您就时时拿在手里把玩,这不是惦记是什么?”
高笑沉默不语,茗春坐在她脚边苦口婆心,“娘娘,茗春知道您脾气硬,但是皇上就是皇上,是天子,从没有他来迁就您的时候,常言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莫说是您,这天下的所有人都只有承受谢恩的份。娘娘您一向豁达,怎么就在这事上计较呢!”
自从春猎回京的路上,娘娘和皇上起了争执,整个人都透着闷闷不乐的忧郁劲。
“茗春啊,”高笑摩挲手上的镯子,“给我换衣服,我要找齐妃去。”
茗春气愤,“娘娘,你又要出宫?这个时候被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好?”
高笑拍拍茗春的肩膀,从榻上跳下来,“我不怕皇上,就怕你话多,麻溜的,拿衣服。”
主子下了命令,茗春不情不愿的从衣柜紧里边摸出一身男装,又摸出一应配饰,扇坠玉佩还有一个绣着青云纹的荷包。伺候高笑换了衣裳,梳了头发,俨然一个偷入深宫的俊俏公子。
高笑理正发冠,顺手勾了勾茗春的下巴,“小娘子,要不要香一个?”
茗春:面无表情“恭送娘娘。”
高笑做作的捂胸口,“好一个绝情绝义的小娘子。”
从齐妃那拿了玉牌,高笑晃晃悠悠顺利的出宫去了。
玉贵妃从内务府回来,远远的就看见高笑背着手,晃晃腰间的玉牌,然后蹦蹦跳跳的走出宫门,那一瞬间,玉贵妃恍惚有一种错觉,高笑就像一只小蝴蝶,不一定什么时候,煽动煽动翅膀就飞出深宫,永远都不会回来。
内务府的嬷嬷跟在玉贵妃身后,自然也看见了高笑,又看看身旁的玉贵妃,生出一丝讨好的心,“依奴婢的拙见,高妃娘娘身为妃嫔出入皇宫实在不合规矩不成体统,失了圣宠还这般招摇,实在不是女子所为。”
嬷嬷说完便低下头,掩住眼中的神色,宫中位份属玉贵妃为尊,宠爱以高妃为盛,二人怎会相安无事,自己这一番话必然会说到贵妃心坎里。
身旁传来玉贵妃的声音,清泠玉珠落地一般,带着摄人的气势,“既然是拙见,就不该开口。”
嬷嬷一怔,来不想想清原委就已经跪在地上,“奴婢多嘴,请贵妃娘娘恕罪。”
玉贵妃容貌艳丽逼人,只眼神轻轻一扫便叫人身上发抖,“我恕得,宫规恕不得,妄议主子,非议陛下,自取领罚吧!”
“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