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心里头也跟着发慌,老国公还在世时她就在府里伺候了,知道老夫人对三个老姨娘是最不喜欢的。
这下子,宋是朝接济姨娘的事被自己给扒了出来,惹得全家都不安宁,这可不是小事。
“老大,谁让你这么干的?你不知道我先前在府里最不喜欢那三个贱妇吗?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娘?”老夫人一声比一声大,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宋是朝,有些轻微发抖。
宋是朝最重孝道,就算觉得自己没错,也要认,“母亲,儿子知错,只是三个姨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儿子就想着救济些钱,也好让她们过得舒坦些。”
宋是朝知道自己母亲非常强势,不喜欢与她们共享夫君,对三个姨娘是各种打压,手法又狠厉,姨娘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老国公又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这后院发生了些什么他是一概不知也不管,偶尔也去姨娘院里歇息坐坐,老夫人更是恼怒,却不将火气发在老国公身上,均是姨娘受苦。
姨娘们被治得服服帖帖,老夫人主母当的舒坦,如此生气也是奇怪。
“她们过得舒坦?你怎么不让你娘我过得舒坦?回头你是不是要把姨娘领进来占了我的位置?!”
“母亲,此话怎讲,您才是我的母亲,儿子知错,要怪就怪我罢!”宋是朝说着嗑了一个头。
“逆子!你不配做我的儿子!”老夫人又是大怒,“你是不是想做沈氏那个贱妇的儿子?那你去啊,叫我母亲做甚?”
这话严重了,几个姨娘也都跟着惊讶了,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宋是朝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子,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怎么能认沈氏做母亲?
“老二,送我回佛堂。”老夫人气颤颤地起身,宋是朝想要去扶却被老夫人一把甩开了。
二爷听了,也只能急匆匆着过去扶,二夫人和赵姨娘也跟着过去了。
一行人就出了饭厅,这顿饭一口没动。
“爷,起来罢。”望着远去的老夫人,徐轻容扶着宋是朝起身。
郑姨娘在饭桌前坐立不安,她只想借机混一笔钱,没想到竟然闹得这么大。
越想越害怕,赶紧起来跪了下去求饶,“国公爷,我不是存心的,我就是想着给玉儿、筝儿找份笔墨钱,我不知道这件事,不是有意的!”
在副桌坐着的金姨娘走了过来,“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诬赖国公夫人挪用公账,又把府里弄得不得安宁,你就是大错特错!”
金姨娘虽无子嗣,但是大房夫妻二人对她尊重也好,在府里也是有脸面的人,比不得这没皮没脸的郑姨娘。
“国公爷,就罚她两个月月钱,关禁闭一个月如何?”金姨娘知道现在夫妻二人没心情管这些,可又不能放纵不管,索性自己做了主的好
“就按金姨娘说的办。”宋是朝答应了,甩了袖子离去,徐轻容跟了上去。
这事闹得这么大,郑姨娘哪里敢说不字,这点惩罚倒算不得什么,只能心里火烧火燎,又扣了两个月月钱,高利贷可怎么还?
再说这边霁月跟着钱姨娘去了听雨阁,池塘边是一个大些的厅子,夏夜坐在这里听下雨声最为诗意,所以叫做听雨阁。
几个孩子刚才没吃上几口饭,钱姨娘就喊了丫鬟去厨房喊人重新做一份送过来。
霁月担心父母可是也没有法子,她现在就是个孩子,断不能参与到大人的事情里去,也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旁边就是钱姨娘,钱姨娘闺名钱婉儿,也确实符合她的样子,扶风弱柳,眉眼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