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湖站在这里就像进了火炉，热气从脚底蹭的一下就冲到头顶，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烧焦的红。

“小时候曾和您定过亲的王小湖，您还记得么？”

慕语姬的声音冰冷冷的，仿佛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场景所迷乱。王小湖偷偷的看她两眼，发现她振然自若，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此刻正常人该有的情感。

就像是、就像是他们现在是一幅画，而她是那个站在画外赏画的人。

“刚才是听到有人说她是本庄主的夫人什么的，但是定过亲的王小湖？本庄主不记得有这号人物啊。”卫楚程手掌抵着额头，像是思考了一番似的。

王小湖顾不得羞哧，急忙解释，以至于让她没有看到卫楚程眸中的薄凉，像看一具尸体般没有温度。

“小时候我经常被我爹带去你家，我们总是玩的很开心，一起干过很多事情，你还说长大后就要娶我做妻子，别人谁都不娶，我爹听见了就去你家提定亲的事情，就在你生日的时候，你爹还给了我半块玉佩作为定亲信物，说另外半块在你那儿。”说着王小湖从怀中拿出半块通透莹润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卫器山庄独属的花纹，“这就是那半块玉佩，另外半块肯定在你那儿！”

王小湖向前举着玉佩，卫楚程也没接过来，只是远远的瞥了一眼道，“我记得小的时候爹的确是给过我半块玉佩，但是年岁久远，卫器山庄又经历了那些事情，那半块玉佩我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这半块与我那半块究竟是不是一对。”

“怎么会不是一对呢。”王小湖着急道，“即使你不记得玉佩也该记得我吧，我爹是阔刀门门主王大海，我是她的女儿王小湖，当年你生日的时候，你说你爹娘的养女惹你生气，我们还一起在湖心亭捉弄过她，故意让她落湖，还有......”

王小湖还在喋喋不休的诉说着他们的过去。慕语姬幽凉的目光看向卫楚程，一挑眉，卫楚程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那根眉毛颤了一下，咽了口口水，对王小湖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记起你是谁了。”

“真的！”王小湖惊喜的喊道，随即低下头带着女儿家的娇羞，“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庄主，不让庄主孤单。”

卫楚程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你照顾？”

“......庄主不是想起我是谁了么。”王小湖怔怔的抬头。

“那我有说过承认这份婚约么？”

“这可是老庄主定下的，难道你要违背老庄主的命令么......”王小湖话还没说完就被卫楚程凌厉的眼神吓住了。

卫楚程眼神重新变回不羁的放荡，落在了别处，王小湖却是一声都不敢再吭。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跑过来成什么样子？不应该是王门主来跟我谈么？”

“我......”王小湖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我娘死了，爹又娶了一个夫人，新夫人处处不待见我，爹的孩子很多，也没时间管我，这几年我在府里过的越发连个丫鬟都不如，我要是再不出来找活路，不仅最后我肯定嫁不到一个好人，说不定活不到出嫁的时候，所以我......”

王小湖红着眼咬着牙突然跪了下来，“我不求卫庄主能娶我，只求卫庄主看在我们往日情面上能收留我！求求卫庄主！求求卫庄主！”王小湖的额头一下一下的锤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