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渝双手握紧又松开,手上的血液在晚风中渐渐被吹凉,雪覆盖着的山峰落下大片血迹,刺眼的红。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冷了,颤抖道:“我杀、杀人了。”
时越柔声安慰着,却示意手下的人去悬崖下寻找黑衣人的踪迹。
很快只留下五个人在悬崖边看着二人。
“不是你杀的,他只是被你砸到了,是我杀的。不怕不怕。”
孙乐渝颤抖着伸出手,上面的血迹不是假的,“可是、可是……”
时越一把握住,“只是沾上了一点脏东西,洗干净了就好。”眼神认真,孙乐渝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时越抱着孙乐渝吹了许久的山风,坐的孙乐渝都僵了。
他低语着:“我现在送你回府,夫人该担心你了。”
孙乐渝点着头,眼睛哭得红肿,“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小女……”
“好了,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城。”说罢直接将孙乐渝抱了起来,她原先是想要挣扎着起来,可是膝盖传来钻心的疼,小脸忍不住又白了,乖乖窝在时越怀里。
雪下的不小,孙乐渝穿的又单薄,时越用披风把孙乐渝整个人都裹住了。
趴在他的心口,听着时越的心跳,扑面而来的冷香让孙乐渝无比安心。
时越迈着大步,一路上对孙乐渝叮嘱。
“你记着了,是贼人要杀你,本王路过救了你。”
“回到孙府也不要害怕,记着我前个给你的那块玉佩么,有什么事儿就拿着那块玉佩去时王府,王府的人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传信儿。”
“……”
孙乐渝乖巧的听着,听见一分,心下就稍暖一分。
闷在披风里的孙乐渝:“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啊?”
时越愣住了,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好吗?
“都是小事,再说了你不也救过我吗。”
心里却想着:到底是因为她和元元同岁,还是自己只能看见这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亦或者是……自己把她当闺女了?
“哦。”孙乐渝闷闷的。
鬼使神差的,“有没有想过再认一个干爹。”
孙乐渝:“……”我选择性失聪了。
时越也发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是很巧妙,也就缄默不语了,雪越下越大。孙乐渝光是这么被人抱着走了小半个时辰,再厚的脸皮也忍不住开始发烧发烫。
挣扎着,“那个,我要下去自己走。”
时越走了小半个时辰也微微有些气喘,“别乱动。”
“我不,我要下去自己走。”一直折腾着,时越站不稳险些摔了,孙乐渝不敢再闹,撅着嘴,“我要下去。”
时越掀开披风,冷风一下子扑上孙乐渝的脸,冻得她打了一个寒战,“我要下去。”仍在坚持着,时越拗不过将她放在地上。
孙乐渝站在地上,忍不住皱眉,膝盖好疼。
厚着脸皮缠住时越的胳膊,“我扶着你走。”
时越:“……”忍不住哂笑,“如此多谢孙小姐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