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其实比梅落说的还要严重些,此刻的路段算得上南方偏北,未及北方就已经有了不少衣衫褴褛的难民。
“情况比我想得要严重许多。”
孙乐渝放下帘子。
“小姐,您怎么会想起来要去看灾民?”
孙乐渝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就道:“权当是我再祈福吧,算得上是一种修行。”
不知走了多久,“停!”
宋叔依言停下,梅落扶着孙乐渝下来。
真可谓是满目萧条。
“走吧。”
“小姐,那老奴我……”宋叔傻了,咋把自己扔在这里就自己跑了?
孙乐渝走得艰辛,面上不显,“宋叔先回吧,这会子有马车的人在可不安全。到时候被抢了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啊。”
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宋叔:“……”真邪门了。
“梅落,你在江湖混迹多年,看人的眼神比我要准的多,我手头还有些银两,想在城郊弄些农庄,缺点人手,你找些浮萍之人、可靠之人为我做些事也是不错的。”孙乐渝淡声吩咐着。
梅落应声,手上搀扶着孙乐渝的力气又大了些,她知道孙乐渝膝盖上的伤并没有好,甚至于是落下了病根,开始若是她执意出来,自己又怎么能够不允。
孙乐渝看着这些人,唇角含笑。
农庄缺人手,她觉得自己是该做些什么,她从小就没有什么善心,做事又肆意妄为,善心这种东西在她小时候亲眼目睹着人性的恶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自己出钱给他们住处和衣食,他们为自己卖力,多好。各有所得,谁也不欠谁的。
不由得轻叹出声,“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嗯。”
孙乐渝想笑,看着梅落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应声。”
“我们是一样的人。”
孙乐渝失笑,这话倒是不假,所以两人才能相处的那么愉快,即便话语不多。
迎面走来了一位贵妇人,身后带着家丁,还有一个衣着素雅的瘦高少女,看起来年岁倒跟自己差不多。孙乐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下意识多看了一眼,这妇人的气质倒是不错。
看着出现在这里,倒像是来赈灾的?
人很快就过去了,孙乐渝也就收回视线不再看,漫步其中。
真正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些孩子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破破烂烂的,又瘦又小看着就剩一把骨头了,也就衬着那眼睛出奇的大,又黑又亮的。
孙乐渝心软了。
她走到抱着孩子的妇人眼前,梅落身上还带着干粮,是半路买的绿豆糕。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