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眼中的泪落下,白荼忙不迭转过身去,鼻音越来越重,对着林暮烟挥挥手道:“快点儿,把那个稀罕玩意儿给乐乐拿过来。有了这个东西,往后出行就方便甚多了。”
那模样长得就跟平日里坐的椅子差不多,但是稍矮了些,下头还有四个小轮子,椅背后面还有两个把手。
孙乐渝有些惊奇,林暮烟看着孙乐渝,低声道:“乐乐,这是轮椅,平日里坐着会比较方便的,走哪儿推哪儿,就是不平整的路可能会颠一点,到时候多垫点垫子还能缓和一下。”
这样说完之后,孙乐渝就感觉有点意思,拉着梅落的手就要试试看。
孙乐渝现在还是不便行走,梅落见此也只是给她披了一件厚实的衣裳,就抱着她坐了上去。
软绵绵的,孙乐渝好奇的扭着身子,脸上挂上了罕见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里被迫长大了,身上就有股子恬淡的感觉。
现在啊,白荼什么都不求了,乐乐不愿意回去就不回去吧,自己多来两趟多看看就成,怎么着也不能被欺负了。
梅落看着她的样子就不忍心,想想那么久才露出个笑脸就心酸,转身去柜子里拿出来一个毛毯并一件厚实的披风,孙乐渝心里隐有猜测,可是等着她真的被推出去的时候才是真的喜从心来。
许是在屋里呆的久了,看着这初生的阳光竟觉得有些刺眼。
半眯着眼,不一会儿就到了西厢房的门口,朦胧中,孙乐渝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在朝着自己奔过来,但是看的不甚清晰,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可……等到梅落推行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才发现,好像是真的,真的有人过来了。
那人叫:“乐乐,你要去哪儿?你要离开我了么?”那人是时越。
还没有等孙乐渝反应过来,她的手就被强硬拉下来,阳光刺眼,孙乐渝眼睛一痛,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下巴被钳制得生疼,泪恰如其分的落下。
孙乐渝倔强的睁开眼睛,一片水光,即便已经痛到模糊却仍旧不肯闭上。死死的盯着时越。
白荼尖叫一声,“你做什么,放手。”
梅落也是一惊,她还是大意了,从前的时越从来不会伤着小姐的,全变了,全乱套了。反手去擒住时越的手,他自己却恍然,一把松开了。
梅落此刻警惕起来,拉着孙乐渝往后走。
时越看着自己的手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嗫喏了半晌,“乐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着你走了,我有点慌,乐乐不能走,乐乐是我的,乐乐你是我的。”
他一直重复着。
孙乐渝的眼角还有泪痕,拽拽梅落的手想让她带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