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两位道长发慈悲救了我儿,老身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可以谢过,这样,我现在就去街上买点肉回来,两位道长稍待。”
经过一番攀谈后,方家老太已经知道了方徵如何脱出的事情,此时正一直谢着李也两人,只有作为周大的许涣,她自然没有给好脸色看。
说完了话,也没等李也表态,她便急匆匆地出了去。
“老人家生活应该很辛苦吧。”
许涣自言自语道,虽然老妇人并不搭理他,但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人,看着方徵家中两个屋子里简陋的家具,再想到遭遇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发酸。
现在还要去卖肉宴请贵客,之后的生活怎么想也会窘迫一段时间吧。
不过,要让许涣拿出点钱来接济,这显然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也没有钱来做这事。
“道长有什么事请尽管问吧,我还打算收拾下屋子,一会儿可就不方便了。”
方徵在此时出声道,言语中多了丝逐客的意味,让许涣感到有些奇怪。而一旁的李也却没有理会,反倒转身进了一边卧室,才开口问:
“哦,不急,这里是你的房间吗?”
“……”
书生被弄得有些无言,良久才张嘴说:
“是。”
内屋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对桌椅,桌子边上放着几本书,一角还落这个烛台,显然,这里是书生念书的地方。
李也走了过去,将桌子上的书拿了起来,翻看着,直到这时,他才问出问题:
“话说,那面铜镜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
方徵沉默,早在方才,他便知道原来前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面铜镜搞的鬼,心里早已愧疚万分。
“那是我偷来的。”
“咦?”
这话让几人惊讶,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书生竟然会做这般苟且之事。
“我和阮阮认识许久了,可我一直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她的。那天城外来了辆运货的车,镜子就是从车上掉下来的,”
书生在几人的注视下继续说道,眼中却已经泛起了泪光。
“我看它做得精巧,送给阮阮刚好合适,就没有还给人家,可谁知……”
方徵沉默,之后的话不言而喻。
“是么,如果真如你所说,呵,可真是一念之差,不过……”
李也这一刻却嗤笑出声,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手中的书本翻过,一页信纸从中滑出。
“这是?”
他伸手迅速接过,让自己的身形没有移动,而后开始浏览起纸上的内容。
地上的书生也被话语吸引抬起了头,在看到李也手中的纸张后,他连忙说道:
“那是我给阮阮写的信,不过不小心染了墨,所以没有送出去。”
“这样。”
李也点点头,信纸上的内容确实如其所说,文字最后的墨渍沾染了许多,在空白处留下印子。
“那你知道那面镜子现在在哪里吗?”
“什么?那镜子已经不在周府了吗?”
方徵站起身来,惊讶道,李也却一眼的冷漠:
“是啊,可你真的不知它去了哪里吗?”
“道长说笑了,我之前连它原来是个妖怪都不知道,又怎会……呃。”
方徵正说着,就见李也向前一步,逼到了他的跟前,嘴里吐出话来:
“若真不知,那为何昨日你在牢里一直暗示我铜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