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快速行使着,车厢里不时有轻咳声传来,听的人心里发揪。
帝玉珩只心疼自家卿卿的喉咙,那张黑漆漆的臭脸却叫暗处的那些人越发觉得应该。
“还有这般打井的嘿”
但凡看见山坡上钻井的,百姓们无不是惊讶非凡。
瞧着工程浩大,但却是都在地面上待着,围着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忙碌着。
与从前一边下井里一边挖一边小心被埋的时候不同,只消平平安安的,就能有一口源源不断取水的井。
这不是仅仅意味着平时取水方便了,更意味着旱灾的时候他们多了活命的机会。
“这是逍遥王他老人家从翡翠山庄求来的技术,为的就是咱们这些地里刨食儿的老百姓!”
“你说的是那个翡翠山庄?”
这种对话,如今在帝都城里总能听到,尽管那个翡翠山庄当初只是昙花一现,如今却又因为帝玉珩打井的操控重新变的沸沸扬扬起来。
尽管楚卿交给帝玉珩图纸才没几天,但是少年显然对这种速度不满意。
朝堂上,帝玉珩出言请旨,却总受六皇子的那方人马的阻碍,太子看似不动,神情却已与从前有了极大的不同。
“陛下,灾情已经迫在眉睫!”
帝玉珩掀开眼皮淡淡的扫视那群出言之人,尸山血海中走过的气势瞬间吓得那群人脸色发白,头皮发麻,就连站立都不能。
皇帝坐在龙椅上,见此情形不禁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风暴。
他老了吗?竟然让这群人不再畏惧?
皇帝敲打着龙椅扶手的指尖顿了顿,眼中闪过落寞。
再抬头,他眼睛深邃的已经叫人看不清,拂手间,神色越发叫人难以捉摸
“准!”
众人抬头,却见龙颜上一片冷漠,却满是霸道与尊贵。
“遵旨”
文武百官尽皆垂首。
太子攥紧了拳,眼里尽是红血丝,他推动了这一切,却还是阻止不了他。
凭什么!
“陛下,请陛下派人实时监督,旱情不宜再拖了。”
帝玉珩行至大殿正中,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卷
“这是打井器械的组成图,因那人画的奇怪,常人不懂,孩儿就又临摹了一幅,只为能安天下百姓之心。”
对比起那些言语阻挠的人,这一番无疑是打在了他们脸上。
皇帝又笑了,抬手阻止了身边的内监去取,自己起身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
文武百官一齐往后退了退,就连最前面的太子也是如此
毕竟,这北域除了皇后没有人能与北帝并肩
皇帝行至帝玉珩身前,没先拿那纸卷,而是拍了拍帝玉珩的肩膀
“好孩子,你于北域有功”
这一句话,叫在场的人有的心神震颤,有的却是暗喜
逍遥王勇猛,有功于北域,却唯独不能做北帝。
帝玉珩神色不变,甚至眼皮还往下垂了垂将手里的纸卷往前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