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猎户吗?
不过三五成群罢了。
天黑的时候,尽可以耍耍小聪明,等到天亮了,难道还能成什么事嘛?还不是抵挡不住后金勇士的冲击?或许,他们会聪明一点儿,趁着夜色快点溜走,倒不失为一个保命的好主意!
额都那想到这里,所幸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布置,躺回床上,继续他没有做完的美梦去了。
至于他手下的鞑子兵,则远没有他这么看得开。
鞑子兵们被噩耗搅和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凑过去看到了阿尔哈图和呼巴的死相。几次想要出村去搜查,可还未等他们踏出去,那冷箭就从难以预料的各处射过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了。
进一步都是奢望,似乎唯有老老实实呆在村子里才能保住性命。
他们的精神高度紧绷,驱赶着被掳掠来的百姓到了村口。就像额都那所说的那样,度过这个漫长的黑夜,等到了天亮的时候,这里,将再度是属于他们的战场!
清晨,暖暖的阳光自天上洒下来。凝聚了一夜的寒意稍稍被驱散开来,可在这寒冬之中,人却依旧感觉到难以言说的寒冷。
距离村口不远处的一个相对隐蔽的矮坡上,在皑皑白雪和细密枯树丛的庇护之下,叶富的一队亲兵在麻小六的带领之下,埋伏在这里,时间已经不短了。
整整一夜,他们都按照叶富的吩咐,趴在雪地之中,几乎是一动都没有动过。
趴在那里,不能轻易动作。但他们的眼睛、耳朵却依旧灵敏,看着叶富射一箭换一个地方,那些鞑子兵只要上前、必有损伤,嗷嗷叫着,怒气冲天,却又没有半点儿办法可想的时候。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屠戮,那些鞑子兵只能单方面的忍受着别人的戏耍,没有半点儿的办法可想。
到后来,为了防止再出现损伤,他们干脆让被掳掠来的百姓在村口排成横队,阻挡住可能有箭支射来的方向。
而随着清晨的降临,似乎他们又来了精神。
“动了,动了!”麻小六轻声嘟囔着,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效仿叶富昨夜的壮举,好好给这些鞑子兵一点颜色看看了。
在他身旁,一个亲兵压低着声音,问他道:“大人,待会儿他们不会让百姓顶在前面吧?那要是那样,咱们是打,还是不打啊?”
麻小六愣了一下。
他只想到鞑子兵马上就要出发了,却丝毫没有想到,他们有可能会让百姓走在前面。
不过,转念一想,便满不在乎的说道:“咳,不会的!这些鞑子骑兵都傲气得很,轻易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再说了,现在天明的时候,他们难道会相信,在辽东,还有人能够跟他们正面相撞嘛?放心!他们不会对百姓加以保护,但应该也不会刻意将百姓挡在身前。”
“那万一呢?”亲兵有些认死理,听麻小六那么说,似是没有能解答他的问题,便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麻小六语结,一时间竟是有些恼怒的说道:“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总归,以箭为号,到时候,大人让打,咱们就打。大人若是不让打,大不了咱们过会儿撤了就是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最后这句话,是叶富这些日子练兵的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话。靳一川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却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反倒是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轮到他自己练兵的时候,就也是同样的对下面的弟兄们反复说。
靳一川说得多了,麻小六自然学到了,也这么教训下面的兄弟。
倒也真的是‘潜移默化’,才能使得命令‘深入人心’。
他本来就是搪塞的这么一说,反倒是让那亲兵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下来,这些亲兵早就明白了,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除非你不在叶富手下做事,否则,无论理不理解,服从都是唯一需要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