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茶揪了揪衣角，“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啊？”　　　　“走啊。”　　　　秦茶小步地往前走，林灿就跟在旁边，也不说话，看见车来了就默默将她往里侧逼一逼。　　　　一路上，林灿话多到秦茶想让他闭嘴。　　　　一会儿是“你们教马哲的老师像某某某”，一会儿是“你们楼的宿管阿姨家里好像贼有钱”，一会儿又是“二食堂的糖醋排骨全是骨头没有肉”。　　　　秦茶知道他是不想让两个人没话聊，尴尬。　　　　可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她更尴尬啊！　　　　心里的小本本上默默记下了，以后找男朋友要话少的……　　　　“到了，今天谢谢你。”　　　　林灿一怔楞，感觉肚子里还有一大堆话没说呢，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行，我看着你进去。”　　　　“你路上小心。”　　　　秦茶刷了门禁卡进去，转角的时候回了头，发现林灿还在原地。　　　　见她转头，又露出了标准的八颗极其白的牙齿。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牙，前几天刚买了网上传得极火的美白牙膏。　　　　可刷了两天她发现，那牙膏用来刷小白鞋真的是特别棒……　　　　所以说，牙膏这种东西，刷得白一切，就是刷不白牙。　　　　家里没人，她开了门进去，直接脱了鞋然后开始脱衣服。　　　　今天日头大，窗帘都是关着的，也不用担心被隔壁楼看见。　　　　给自己煮了碗泡面，又加了两个蛋。　　　　秦茶美滋滋地上床躺着，点开了手机计算器一通按，这个月抛去给罗秋的房租和平时吃饭的钱，还能剩下不少。　　　　她决定明天傍晚下班后去买杯奶茶，要他们店里最贵的那种！　　　　早起秦茶将家里收拾了一遍，罗秋和戚竹出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的。　　　　她今天正好有空，将东西都归置好。然后把晚上要去超市买的东西都记在笔记本上。　　　　十点多的时候准时过去开门。　　　　不过二十分钟以后，来了个女生，背着个大电脑包。　　　　秦茶去送菜单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发现十分脸熟，“您是……”　　　　“你好，我是耳朵猫。”　　　　周聊以为是遇到了粉丝熟稔地拿了只马克笔，一抬头……咦？　　　　“秦老师？”　　　　“是我，温徊干妈……还有程安恒的小舅妈？”　　　　周聊拍了拍脑袋，“是我是我……我刚才还以为被人认出来了。”　　　　还傻乎乎地拿着马克笔准备给人家签名……　　　　秦茶笑了笑，“你看看喝什么？”　　　　点完了东西，秦茶跟她聊了两句，就回了吧台后面看书。　　　　周聊是来写东西的，她自然不好叨扰人家太久。　　　　约莫到下午五点前，秦茶换班前周聊才离开，念叨着要合张影给程安恒看。　　　　接班的人到了以后，秦茶去柜子里拿了背包，步行去了不远处的思茶。　　　　看了一圈儿，要了杯百香金钻凤梨绿茶。　　　　坐在位置上等的时候，突然面前的桌子被人敲了几下。　　　　“谁允许你工作时间休息的？”　　　　那声音，挺熟悉的。　　　　而且那手上的保温杯……　　　　秦茶慢慢抬起头，傅仲莛的脸色从严肃慢慢变为尴尬。　　　　“傅总？”　　　　他轻咳两声，“你穿个围裙干什么？”他还以为是店里的员工偷懒。　　　　而且那棕色的围裙，跟他们店里的围裙一样，好像是一块儿批发来的似的。　　　　“我……”　　　　秦茶一低头，刚才走得急，连围裙都忘了摘了。　　　　她有些懊恼，将手背到后头去解系带。　　　　摸了几下，没摸到，有些急。　　　　傅仲莛缓缓伸出手，将带子解开。　　　　秦茶手巧，系的是蝴蝶结，一扯就开。　　　　系带的材质还不同于围裙的麻布质地，是滑滑的仿丝绸的料子，傅仲莛轻轻一拉就全数散开。　　　　他眸色一深，抬手摸了摸鼻子。　　　　在店里转了几圈，给他们说了几点要注意的地方，然后坐在他最常坐的地方办公。　　　　就算是自家的奶茶店，他也没点东西喝。　　　　还是一贯的保温杯，杯口冒着热气儿的那种。　　　　秦茶慢悠悠地吸着饮料，刷着微博。　　　　“欢迎光临！”　　　　听见营业员的声音，她条件反射地抬头瞅了眼门口。　　　　“嗨！”　　　　林灿走到秦茶对面坐下，“你今天这么早下班啊！”　　　　秦茶咽下了最后一口绿茶，有点反应不过来，“啊……对。”　　　　“我还去咖啡厅找你了，没找着。”　　　　“有什么事儿吗？”　　　　林灿摇摇头，一脸正经，“路过这儿，就想到你了，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秦茶眨了眨眼睛，随后转头看了眼窗外，现在刚五点，太阳还挂在天上呢……　　　　“好喝吗？”林灿指了指她面前的空杯子。　　　　秦茶点点头。　　　　“服务员，来杯一样的。”　　　　“我听同学说这家的老板跟那家养生餐厅是一个人，听说是个老太太，特别龟毛，估计是处女座。”　　　　秦茶：“是吗……”　　　　她用余光瞥了瞥傅仲莛，那人恰巧也看着他们这边。　　　　像是偷窥被人发现了一样，秦茶面上一臊，低头吸着空杯子。　　　　“给您续杯？”　　　　服务员将林灿的饮料端上来，顺走了秦茶的杯子。　　　　秦茶今天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菜单上多了一行字，“下午两点到五点，免费续杯（一人限同款饮品一次）”。　　　　服务员比较贴心，只帮她续了一半，交代了不够再添，怕她喝不完。　　　　林灿喝完饮料后，两个人一起出门。　　　　秦茶再三拒绝了他，说不用送，林灿才作罢。　　　　第二天，董春在公司楼下遇到了傅仲莛。　　　　后者板着脸，十分严肃的样子，“交代你个事儿。”　　　　董春以为是什么工作，也敛了笑意，打开了笔记本，“傅总您说。”　　　　“奶茶店那边你让店长把他们的围裙都换了。”　　　　董春拿笔的手抖了抖，“是有什么卫生安全问题吗？”　　　　“不是，颜色不好。”说完他按了电梯的关门键。　　　　被关在电梯外面的董春一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拿手机给店长打电话。　　　　手里的牛皮笔记本泄愤一样地甩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我笔帽都拔了，你跟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