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说得心平气和,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瞅着他说话的姿态,似乎林冲是猫,他们是鼠;林冲是刀俎,他们才是鱼肉。
“林……林冲,你少张狂,虽说你武艺了得,但是你现在披着二十斤重的枷,套着十斤重的锁链,路都走不稳,你……你一定是我们兄弟的对手?”
“让你俩鼠辈开开眼,瞧瞧豹子头的身手!”
林冲凝神闭气,气运丹田,两条胳膊猛地一用力,“咔嚓”一声,坚固的枷板居然如同纸片一样他给扯开了。
董超和薛霸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瞪圆了眼睛。
接下来还有更瘆人的表演。
林冲微微蹲下身,伸出铁手拽紧脚踝间的锁镣,用力往两边扯开,坚硬的铁索居然如同面做的一样,拉长了半尺多长。
奶奶的,这哪里是人哇?
明明是天神下凡嘛!
两个人吓得尿了裤子,然后双双跪倒在地。
“林……林教头,啊,不,不,林爷爷饶命哇!”
“对,对,林爷爷饶命!”
林冲冷笑一声:“哼,锁镣能靠得住我豹子头?我林冲随时都可以宰了你们俩逃走,我只是不想伤及无辜,连累你们俩个蠢货这才不得已去沧州!”
两人磕头如捣蒜:“林教头义薄云天,都怪我们兄弟瞎了狗眼!”
董超和薛霸再也不敢胡来,
剩余的路程,俩人对林冲处处恭恭敬敬,象伺候祖宗一样孝敬着林冲。
一路顺风顺水,到了沧州牢城营,林冲被卸掉枷锁,被派去看守草料场。
董超和薛霸交办完差事,临近回汴梁城前,林冲来找他们。
“劳烦二位,回去告诉高俅和他的狗奴才们,我林冲随时都会杀回京城取他们的狗命!”
董超薛霸不敢多说话,臊眉耷眼地回京城交差了。
刚回到京城,富安和陆谦便找上门来了。
两个人不敢隐瞒,经路上的经过添枝加叶地叙述了一遍。
“两位爷,林冲说了,他随时会回来取你俩还有高太尉的脑袋!”
富安气得暴跳如雷,抽了董超两记耳光,踹了薛霸两脚,最后在陆谦的劝说下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回去给高俅复命!
高俅气得直哆嗦,吩咐富安和陆谦说:“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你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赶快派人去沧州杀了林冲,一定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我!”
富安和陆谦不敢怠慢。
他们俩花重金遍寻高手赶赴沧州杀林冲,高手去了好几波,最后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几乎所有的高手都被林冲给杀了。
最后一批高手去了是三个,死了两,剩下的一个幸运地回来了!
师兄弟三人,冲在前面的大师兄和三师弟被林冲宰了,他福大命大造化大,林冲没杀他,只是割了他的鼻子,让他回来送信。
“唉,林冲那个瘟神先是活剜了我大师兄的心,当下酒菜给嚼了,然后将我二师兄绑在树桩子上大卸八块,用火烤着吃了,他……他放我回来送……送信,让我告诉两位大人,他很快就要返回京城,回来以后先宰了你们俩!”
两个人差点没吓死,但是也不敢去给高俅禀报。
没过多久,沧州牢城又传来一个诡异的消息:牢城营草料场失火,大火过后,留下一具烧得黑不溜秋的尸体!
怀疑死者是林冲,因为尸体旁边发现了草料场的钥匙,还有一把属于林冲的短刀,但是到底是不是林冲还有待确定……
富安和陆谦松了口气,但是老贼高俅却心有疑虑:死的最好是林冲那厮,如果他还活着就麻烦了!
高俅传令沧州至京城所有州县:一旦属地出现长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脸上刺有金印的汉子,格杀勿论!
沧州牢城营草料场烧死的那人不是林冲,而是被剜了心的大师兄!
不能再坐以待毙,自己该主动出击了。
林冲烧了草料场,制造了自己被烧死的假象,然后悄然踏上了回京城复仇的道路。
一路之上,距离汴梁城越近,路上盘缠得越严,有从汴梁方向来的路人提醒他:凡脸上有金印者格杀勿论!
为了不打草惊蛇,
林冲索性用烧红了的烙铁烫毁了自己的左右脸颊。
脸颊上的金印看不见了,而且即便是最熟识的人也认不出来他是谁,付出的代价是容貌尽毁,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装扮成乞丐,他一路乞讨,衣衫缕缕,准备往京城方向走。
“我要杀了富安!”
“我要杀了陆谦!”
“我要杀了高世德!”
“我要杀了高俅的全家老少!”
这天林冲到了山东境内,意外听说高衙内已经被任命为东平府知府,正在上任路上。
“先宰了这个混账再说!”
林冲等候到了护送高衙门上任的卫队,他几次想下手除掉高衙门,无奈陈希真异常警觉,几次他都未成得手。
林冲当初在经常当然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时便知道陈希真的厉害。
若论武艺,两个人半斤八两,伯仲之间,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他也听说陈希真的女儿陈丽卿是个了不起的高手,所以他一直没敢轻举妄动。
高衙内到了阳谷县,住进了丽春院,林冲几次想潜入丽春院也没成功,直到无意中听见高衙内吩咐雷横去狮子楼订酒席,他知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了。
尽管陈氏父女武艺高强,但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杀高衙内更难了,林冲决定铤而走险!
他潜入狮子楼后厨,待酒菜准备齐整以后,他将厨子和伙计捆绑结实,往他们嘴里塞了一块抹布,然后冒充狮子楼的厨子混进了丽春院。
杀仇人离不开武器。
戒备森严,层层守卫!
莫说长剑和自己的最擅长的丈八蛇矛,就连一尺长的短刀都不好藏身。
直到林冲看见那条一尺多长的蒸鱼,再突然想起春秋时期专诸刺王僚的故事,他灵机一动,便将随时携带的匕首藏入蒸鱼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