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翻滚的四个手下,猛然挺直了身躯、再也不动,在他们无助痛苦的双眼中,竟然有了一种恍若解脱的神采。
这,还不算!
此刻,崩散的巨浪化作了漫天水滴簌簌落下,滋润了山坳间一处干燥的地面。就在不远的道旁,那一老一少还在抬头仰望天空,大发感慨。
“好一场大雨呐。”
“是啊,爷爷,好久没见到下雨了……”
已经完全脱力的二当家,不由惨笑一声,心中全是绝望。
就在他绝望的目光中,悬停空中的杜必书缓缓落下,如君王一般睥睨于他,仿佛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
冰冷的话语中,也似乎充满了恶意的嘲讽。
“二当家,你的鸟儿要不要也拿出来试试?说不定能翻盘呢。”
他的鸟儿?
听到这话,二当家疑惑看向跌落在一旁的折扇。
打开的扇面上,还有一只大鹏翱翔天空,锐利的眼睛正在俯视地面。
鸟儿个屁,这是大鹏!
大鹏好不好!
山贼二当家在无声般嘶吼,眼中一时阴晴不定。
恰在这时,耳边传来那个冰冷的恶魔声音:“既然你不愿意试,那就受死吧!”
受死?
反正都是死,拼了!
二当家颤抖地抓过地上的折扇,左掌奋力一拍心脏,在脖颈的皮肤表面迅速鼓起一条条青色的血管,向着头颅涌了过去。
瞬间七窍溢血,额头之上也有青筋跳动。
也就在这一刻,他仿佛恢复了三五分气力,口中迸出的嘶吼显得异常惨绝。
“鹏展!呃……”
抓着折扇的右臂拼着最后一点生机扬起,可还不等他奋力扇动,手臂便软绵绵垂了下去。
溢血的眼眶中,瞳孔逐渐放大,带走了最后一点不甘。
二当家,卒!
半空中,杜必书正准备驱动摄魂盅迎敌,却被这突来的一幕搞得不上不下,心中反倒有些空落落的。
这是法力不济、活活累死了么?
真的不关他的事!
他只是想要试一试仿制山河扇的威力……
杜必书悻悻收起了摄魂盅,飘然落到了地面。
场中,还有六个山贼战战兢兢倒在地上。刚才的一番斗法,一度让他们萌发了翻盘的希望,可最终还是又一次绝望。
眼前长着一副冰冷容貌的褐袍道士,分明就是在故意戏耍他们,二当家就是被对方玩弄至死。
目光闪躲,不敢再去望上一眼。
杜必书可没心思猜这伙山贼的想法,而是慢步走到二当家死不瞑目的尸身前,俯身将折扇拿在手中。
顺便一阵摸索,帮故去的二当家收敛了遗物。
毕竟,人死为大。
周一仙祖孙俩眼见大局已定,也一齐凑了过去,在杜必书身后看着他忙碌。
两人的目光中,还有着别样的意味。
一为羡慕,一为好奇。
“杜老弟,刚才你是故意累死他的吧?”
“累死?我可没那么无聊,就是想看看伪血炼者的极限在哪里……”确定再无遗漏,杜必书缓缓起身回答。
“对了,周前辈有没有兴趣上一趟豺狼寨?贫道对他们的奇遇和收藏有点期待,唔,好东西一人一份!”
“老夫可对这些没有兴趣……嗯?一人一份?就这么定了!”
周一仙的目光不由落在孙女小环的身上,嘴角涌出了一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