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顾将军打碎了皇后的遗物,宣王为了惩罚她,令她去宣王府做苦工。”
“那可不是,听说出来的时候,左手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唉,不过命好歹保住了,也算是祖上积德……”
……
处理完军务,顾离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虽一年后要回西北,不过好歹看看京城风景,至少回去给将士们谈论谈论,他们守护的家园,国泰民安,一片繁荣。
祭奠那些逝去的英雄时,告诉他们,山河仍在,不负英魂。
可一路走来,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镇北将军与宣王血海深仇,势不两立,缘由是顾离打碎了皇后留给宣王的唯一一块玉佩,宣王大怒。
“狗屁的遗物,那狗东西陷害本官,有朝一日,定要他血债血偿。”面具之下,顾离咬牙切齿,小声嚷嚷着,袖中双手捏成拳,
她虽从小命运多桀,可自从被秦将军带着后,便再未如此憋屈,况且她好说也是一代大将军,多年的挥洒热血,早就铮铮傲骨,不容侵犯。
心情不佳,顾离来到京城有名的一家茶馆喝茶,听着上面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口才倒是不错,可内容,让顾离想跳脚。
只听他说:“要说这顾将军,也是年少成名,前程似锦,怎奈时运不济,偏生就打碎了皇后遗物,不过也怪不得,据说啊,这顾将军乃出生于一穷乡僻壤之地。”
“若不是家中揭不开锅,也不会去参军,好不容易混上将军之位,可这乡下小子,为人粗犷,不懂礼法,哪能登大雅之堂?惹了宣王,这下怕是前途渺茫咯。”
顾离实在听不下去,心中郁结,正要起身离开,
却不想一旁有人拍桌而起,厉声质问说书先生,“老头子,你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
此人正是上官擎,同他一起的,还有一帮官家子弟,不过顾离不识。
这帮人平时大概是跋扈惯了,那说书先生被他惊得浑身一颤,方才还口齿流利此时却磕磕巴巴,战战兢兢道,“小老头有一亲戚在将军府做下人,消息正是他提供。”
“亲戚?”上官擎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老头子,“你这糟老头,胡言乱语,将军府的下人都是皇帝亲赐,是宫中悉心培养过的,你那亲戚,是几时入的宫?姓甚名谁?”
老头子回答不上他的问题,霎时满头大汗,两片嘴唇颤颤巍巍抖了半天,硬是憋不出一个字来。
他两眼发黑,只觉得今日时运不济,不该为了赚点银两编排顾离一通。
上官擎虽然纨绔,可并非不讲理,他道,“顾离是晋国的将军,她驰骋沙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是铁血证据,无法磨灭,她是一代英豪,你用混这个字,不仅是在诋毁她的赤诚之心,爱国之魂,还是在侮辱她,若是今日在座各位都听信你的一片疯言疯语,误会了她,你可知,这是寒了她的心,亦然是寒了那些将士们的心。”
上官擎说得时而慷慨激昂,时而痛心疾首,手舞足蹈,表情丰富,他声音洪亮,起伏跌宕的情绪让一众人感同身受,方才还附和老头的一干人悔不当时,怎就听了这老头信口开河,希望今日之事不要传到将军耳中才好。
上官擎见众人反响不错,心满意足,得意的朝一旁的狐朋狗友昂了昂头,仿佛在说:瞧我,多爱护国家英雄。
指着老头子说,“至于顾将军出生如何,关你屁事?”
留下这嚣张一句,上官擎甩袖离开了。
茶水钱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