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佼佼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朝中风起云涌。
老皇帝坐山观虎斗,萧逐尘也不大阻止他们明争暗斗,几位老臣都懂得这代表什么,可那些个新上来的官员不明白。
尤其自进了翰林院,被钦点坐上了翰林学士的位置以后,阮书青就成了朝中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自古以来,翰林学士一职就是皇帝身边,最为亲近的顾问兼秘书官,常值宿禁中,承命撰草任免将外、册立太子、宣布征伐或大赦等重要文告,有“内相”之称。
若是某一日,皇帝下旨让其暂代中书舍人一职,则往往能升任丞相。
现在的丞相王氏,就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如今朝局动向多变,以萧逐尘为首的几个官员都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丞相王氏异动频频。
早在今天早上,萧逐尘就与伏佼佼说过一些朝中的事情,并叮嘱她:“找机会,和周湄打好关系,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告诉她一些事情。”
彼时坐在马车里的伏佼佼很是不明白,她放下手上的汤婆子,往前凑了凑:“为什么?她虽是恒王妃,可毕竟是外人,一个大魏朝来的公主,万一对我大梁不利该怎么办?”
那时候萧逐尘是怎么说的来着?
笑意盈盈的拉着周湄坐上马车的伏佼佼,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他说:“从前并未听说有过一个元昭公主,那定然是不受重视的,既然来了大梁,那她定然清楚在大梁安心待着总比在大魏要好得多。”
马车从恒王府出发,绕了一个弯,走进南街巷口,马车便进不去了。
伏佼佼搀了周湄一把,让她跟在自己身后,而后熟门熟路的行至后门,把一小把金叶子塞到那个小厮手里,“好好的闭上你的嘴,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知道,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什么坏心思,你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那小厮连连道:“那是自然,小的一定守口如瓶!”
周湄对此啧啧称奇,惊叹的跟着走了进去,这时候正是月祥馆开业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
伏佼佼带着她上了三楼,这里是姑娘们的住处,白日里他们就在这个地方休息。
她走到一扇门前,颇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门,而后门被打开一条缝,伏佼佼拉着周湄一个闪身进去。
“这位是?”
里头那人一身月白色玉湖宫锦合欢留仙裙,玉质的簪子斜插在发髻上,发间点缀着几多珠花,看起来几位清新淡雅的一个人。
房间里除了妆台和一张围着蝉翼纱帘帐的圆床以外,只有一个极小的琉璃花樽熏炉在慢慢的冒烟——看来,这边是缀红的房间了。
伏佼佼似乎与缀红见过几次,见缀红问起,便把周湄拉过来道:“这是恒王府的周湄,今日我将她带来,也是觉得我一个人或许不能做什么,总要有个人帮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