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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侠艾虎一

从商州回来已经一个月了,展昭也在一周前回来了。他看着沈蝶平安回乡,并且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查得乡里民风淳朴,无流氓恶霸便回来了。马帮账册也还了,得知欧阳春因此辞去帮主之位,凡纯青觉得愧疚。  “你打算怎么办?”展昭看凡纯青愁眉苦脸就知道她有想法。“下次见面请他吃饭。”要做些什么凡纯青才能心安,可她能做的又不多。  “我去的时候欧阳兄还在,他说如果你过意不去那就请他喝酒,把酒言欢就当扯平了。”凡纯青当做没听见,直接出门巡街了,都什么毛病?这些人怎么都爱拉她喝酒,吃饭才是正事好伐。  京城很大,凡纯青终于从认路认店进展到认摊贩了,可是今天才巡完一条大街,凡纯青就被来找她的张龙捞了回去。  “包大人,出了什么大事要急着找我回来?”凡纯青看到开封七子全在场,包拯的脸好像更黑了,感觉没好事啊。  “找你和展护卫来,是有事要说明。”公孙策开始讲解:“今早有一老汉周进击鼓鸣冤,他怀有遗腹子的儿媳妇被人杀害于家中,这样的一尸两命案在中牟县三个月内发生了七起。”  “什么?别让我抓到凶手,否则我定将他碎尸万段?”展昭听了十分气愤,居然专挑孕妇下手,如此残忍真是该死。  “凶手拿走了什么?”对孕妇下手不会是为了胎盘吧,可是胎盘正常分娩后再要就行了啊,“那些孕妇该不会都是怀孕的月份是相同的吧?”指定就要未满十月的胎盘?  “那七户人家的情形完全相同,皆是胎儿的脐带被取走,至于她们怀孕的月份这些细节还不得而知。”包拯知道的都是周进说的,而周进又怎会知晓得那么清楚。  “脐带是胎儿从母体获取营养,维持生命的必要管道,其中的血液弥足珍贵。有些人误信以讹传讹的偏方,相信生取脐带血有疗效。都是一群无知贪婪的人。”公孙策给展昭说明脐带与胎盘的不同,他本人并不认为脐带血有药用价值。  脐带血的确很珍贵,出生时若保留下来,日后可治愈自身的一些重大疾病。可问题是现在根本没有能保存脐带血的技术,所以在古代,脐带血实际是一文不值的。一说到取血,凡纯青就想到血腥玛丽的故事,以少女血饮用沐浴来保持自身的年轻貌美,该不会有人取脐带血就是为了长生不老吧?此时的凡纯青并不知道,她真相了。  “公孙先生,展护卫,你二人立刻前去中牟县查访,我和青捕快随后就到。那范桐压案不报,本府绝不会轻饶他!”包拯听说过凡纯青自个打探消息的悲催,就不交代她去了,带在身边做护卫好了。  公孙策和展昭走后,凡纯青指着一身未换下的捕快服问包拯:“包大人,那我是便服跟在你身边,还是这样跟在捕快队里?”  “便服吧,这普通的捕快服越过四大护卫跟我听案,未免说不过去。”包拯其实感觉凡纯青不合适穿捕快服,她像展昭那样,不穿官服时,穿便服跟着就行了,偏偏凡纯青就爱把自己当普通捕快。  凡纯青从善如流的回房换衣服,她和展昭达成了共识,一人在外时便有一人在内,攘外安内保护包拯。凡纯青换上了亮色的鹅黄裙装,虽然比起普通姑娘的衣服还是很素,不过已是难得。耳上没有带象征身份的竹节耳钉,而是最近情有独钟的香叶梗,她还特地把前端打了个结,以不至于看上去啥都没戴。  凡纯青跟着包拯到了中牟县县衙,这范桐真是智商捉急,白目得可以。包拯把范桐一顿骂,凡纯青就站在上位旁,好几次范桐想问起她,都被包拯骂了回去。  “从范桐报告的来看,这七户人家均是头胎,且即将临盆,这个相同点要注意。”晚上回到驿馆,凡纯青拿出从县衙抱回来的卷宗给公孙策和展昭,“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没啥有用的。”范桐做的这些记录东一句西一句,最终拼起来也没啥线索。  “我查看了地图,各户人家位置没意义,地址没意义,就连每位孕妇的身高长相喜好我都问了,没有相同。基本可以排除地理仪式的可能。”凡纯青说的三人一愣一愣的,前面听懂了,地理仪式又是什么?  “地理仪式就是某些有特殊信仰的人,选择特定的地点作案,一种类型是在地图上地点能连线画出一种图案,第二种就是每个地点都有某种特定的物品或相同点,第三种是这些地点有特定的意义。在连环杀人案中,地理信息往往包含着线索,甚至能圈定凶手的居住范围。不过在这件案子上,地理信息没有用。”微表情这类看得少学不来,侧写看了十几季,虽然搞不懂年龄人种都怎么来的但也不能白看啊,简单的线索推测还是知道的吧。  “青捕快,能跟你一起办案真是包拯的荣幸,实在受益匪浅。”包拯眼睛可亮了,地理信息对这案子没用,可凡纯青说的很有道理,小小年纪破得了连环虐杀案真不是靠运气。  “对了,大人可知范桐找了赏金猎人缉拿凶手?我今天遇到一名自称是范桐请来的赏金猎人,他跟我交了手,想逼我离开中牟县,就是我和他争赏金。他武功还不错,我怕他会坏了我们的计划。”不认得他展昭还威胁他,被个毛孩子轻视了,展昭觉得自己真是离开江湖太久了。  “不曾听说。你们二人明日继续按原定方向追查,我会让范桐撤销悬赏,让那赏金猎人离开的。”对于赏金猎人,包拯相信展昭的判断。  “那人有留下姓名吗?”凡纯青毕竟做了两年的赏金猎人,如果是认识的,也许能沟通一下。“那人年纪轻轻,用的是一把断刀。”啊,他怎么忘了凡纯青也是这行出身的。  “小侠艾虎。”赏金猎人,断刀,也就这一个了,如果他真的是赏金猎人的话。“不认识。”在包拯开口前,凡纯青摊手。包拯无奈地闭上嘴,这丫头。那就只能走官道,用他的办法解决了。    第二天包拯没去县衙,范桐自己来的,劈头就被包拯一顿教训。包拯责令他按户部规章去将孕妇们登记在册,范桐承认他请了艾虎,但也只请了这一个。还提到了捐赠了两千两的孔大善人,听到这人半年前才来的,凡纯青提出要查看近半年来中牟县的落户登记。她怎么忘了这茬呢,与案件发生几近同时出现的嫌疑人。  县衙收集孕妇信息一天肯定完成不了,而公孙策一间间走访药铺,也需要时间。已经跟在包拯面前亮相的凡纯青除了查看官府的登记,也不了哪。展昭回来了一趟,说晚上想带艾虎来见包拯,并说了艾虎被一群江湖人追杀的事。  “艾虎现在不是为了赏金,那他可以留下帮我们了。”展昭和艾虎交谈以后,发现这个孩子不同于一般江湖人对官府厌恶,反而隐隐有凡纯青的味道,“艾虎得知包大人因他犯难,他也愿意离开中牟县,这孩子为民除害为先,的确配得上小侠称号。”  “不行。”凡纯青首先出言反对,头都没从卷宗上抬起,范桐做的文书真是难看。“为什么?艾虎很崇拜你,容不得我说你不好。”要是艾虎知道凡纯青第一个反对他留下,得多伤心啊。  “范桐只请了艾虎,他没有公开悬赏,那些人又是如何得知赏金的事。那些江湖人恐怕是凶手找来逼走艾虎的,这样他们才能继续作案,否则药源要断。”凡纯青抬起头,对着三个人说。  “我觉的你们查消息的方式虽然得到的结果准确,却费时间,所以我中午出去吃饭时,在街上找了个小乞丐。据他所说,中牟县现在怀孕八月末九月初的孕妇有3人,如果我推算的范围准确,5天后将有三个月无适龄胎儿。所以艾虎一定要在5天内离开,否则他们不再下手,就抓不到现行。”现行是不需要过多证据的。  “那青捕快的意思是?”包拯追问,这感觉就像多了一个大脑,轻轻松松就有人帮忙算好了。  “让范桐再来一趟,让他写下所有知道他请了艾虎的人的名单。等我看完这些我和包大人就离开中牟县,公孙先生和展昭继续查访,至于艾虎。让他再多留一天,张龙赵虎帮忙设计个陷阱把那些江湖人抓起来,我来审。如果那些人没出现艾虎也别留了,出了城后再潜进来。”凡纯青给展昭一张纸条,“这是我拿到的那三名孕妇的地址,展昭你和艾虎晚上一人守一家,剩下那家听说是有打算回娘家待产的,这就麻烦公孙先生跟进一下,她不走就劝她走。”  “好,就依你所说,明日我们就回开封府取铡刀,那就有劳公孙先生和展护卫了。”包拯欣然同意了,公孙策和展昭也没有意见,反倒是凡纯青一脸奇怪。“青捕快怎么了?”  “我……这是越权了?”凡纯青突然反应过来,下命令的怎么变成她了,“我来开封是要跟包大人学习的,这不对不对……”  “这有什么不对的,我们互相学习,只要能让那一十四条冤魂安息,谁做主都一样。”凡纯青和他一样是正三品,也没有谁指挥谁的说法。  晚上艾虎来的时候,凡纯青没在厅内,她忙着列孔儒的疑点。办案的时候很忌讳圈定一个对象来找证据,那样很容易造成冤案。凡纯青就是有这个毛病,所以每次她都要重新梳理人物关系和证言、证据,努力的甩掉先入为主的观念。  第二天凡纯青跟着包拯去县衙交代了范桐一些事宜,便直接打道回府。等身后的眼线走了,张龙赵虎就返回中牟县,开始挖陷阱了。凡纯青则需护送包拯回开封府,然后再返回。对于孔儒的猜测凡纯青没告诉包拯,能请来那么多江湖人,必定有些江湖关系,所以回头她得再去探探。  凡纯青觉得自己似乎和艾虎不太有缘,抓到那些追杀艾虎的江湖人后,艾虎就回中牟县了,张龙赵虎绑着一溜人在城外破庙里等她。  “认得我吗?”凡纯青标志的绿衣竹节耳钉,悠悠闲闲的在这票点了穴的江湖人面前晃。带头那人看了她几眼说:“你也是来抢赏金的吗?”竹蜻蜓也为赏金而来,这趟买卖做不下去了。  “我不是为了赏金,是为了那个找你们干活的人。直接点吧,你们都是为了钱,不想就此丧命吧。”凡纯青提前把张龙赵虎赶了出去,毕竟他们已经不像她那样江湖气了。  “我跟艾虎不一样,他手下鲜有活口,我呢比较仁慈,活口蛮多的。”凡纯青从右腿后拉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平时她都不放这玩意的,现在要表演,她都整套装备上身了。  活口多不代表不杀人,凡纯青知道他们听懂了她的话。把匕首擦干净,插回腿上,同时最靠边的人犯倒下了。“我没什么时间的。”指间转着竹节钉,凡纯青适时的紧逼。  “我说了你就会放我们走?”其中一人害怕的问,本来他们就不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给凡纯青一吓自然就有人坐不住了。  凡纯青摆手又一人倒下,“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都被绑在这了,有什么资格跟她谈条件。“不说,现在死,说了,交给官府该怎么判怎么判。”凡纯青觉得自己真的很仁慈好吧。  “我说,我在官府没有案底,说了你要放我走。”另外一个人简直可以说是踊跃发言,凡纯青欣然答应,她自然会放,放了再让张龙赵虎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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