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领命出去后,书房里就只剩下沈堇辞和赵敬修,俩人一个照常站在桌子后写着大字,沈堇辞见左右无事,便又开始了花痴,真的是太好看了,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啊,放在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估计出道即巨星啊。
过了一会儿,赵管事带着一堆奴仆回来了,众人被安排站在了书房门口的院子里,紫竹甚至在里面看见了金嬷嬷。
随后就见王爷和夫人相继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赵管事站在一旁,开了口:“今儿叫大家过来只为一件事儿,希望到时候诸位能说实话,不然这靖王府留不得那心不诚的。”说完之后看向了自家王爷,等着他发话。
赵敬修看了眼院子里的奴仆,对着身边的沈堇辞说道:“还是夫人自己来说吧,毕竟是你西挎院的事,你自己应该最为清楚不过。”
被点名的沈堇辞只得自己上阵:“臣妾谢过王爷”这话一出,下面有些脑袋灵光的就看出来了,甭管发生了什么事儿,看来给夫人做靠山的是王爷了,大家看上去都老实了不少。
沈堇辞先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这些人看着,然后冷不丁的开了口:“这西挎院的月银一项是由谁过来前院账上支取的?”
“回夫人,是老奴”弓着身站出来的是位嬷嬷。“这位嬷嬷该如何称呼?”沈堇辞看着那婆子问道。
“回夫人,老奴姓乔”乔嬷嬷心惊胆战的回道。
“乔嬷嬷,本夫人问你,这西挎院的月银你可是月月都来支取”话刚说完,就见那乔嬷嬷跪了下来,语气急促,声音都有些变了:“望夫人明察,老奴虽然被派了这么个活计,可是去未曾在账上支取分文啊,如若不信,可让老奴与那账房的先生当面对质”
这是个藏不住话的,“赵管家,不知可否让那账房先生过来一趟?”
“夫人请稍等,奴才这就让人叫去”说完就指了站在院子里的一个年轻小子,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小子便返回,身后跟着个年逾四十的男子。但见那男子过来之后,先是朝着赵敬修作揖:“奴才赵义见过王爷”
赵敬修回了句“免礼”
“不知王爷叫奴才过来所谓何事”这赵义是分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沈堇辞看着他脸礼都未对自己行过。哼,本夫人记下了。
“这事儿你问夫人吧”还是这句话,沈堇辞有些怀疑这王爷是不是懒得说话。正在那等着赵义向自己询问呢,却发现人家直接双手相互插在了袖里,闭口不开。沈堇辞感觉自己这个夫人真的是威严扫地,颇有些生气,:“这位账房的赵管事是吧,本夫人想问问你,我西挎院这三年的月银,可是如数进了我西挎院?”
“夫人这是何意,难不成在怀疑奴才贪墨了去”赵义开口语气很冲,让沈堇辞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他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看来这原主身前没少被顶撞过啊。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旁的废话休要多说”这会儿实在是没必要在客客气气的了,沈堇辞直接端起了王府女主人的架势。话一出,身旁的站着的赵敬修先是对她看了一眼,颇有些意外,以往只知道自己这位夫人喜爱刁难人,不成想端起架子来倒是像那么回事。
下首站着的赵义本想再挣上一挣的,反正这位夫人也是个无脑的草包,糊弄两下就好,刚准备开口却接受到赵敬修的视线,瞬间偃旗息鼓了,变得老实了起来:“回夫人,是的,以往西挎院的月银都是由嬷嬷过来账上直接支走的,但却不是眼前的这位”
“哦?难不成我西挎院还有另一位乔嬷嬷不成”这赵义怕不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吧。
“这倒不是,我说的那位嬷嬷是前院的管事婆子王嬷嬷”赵义刚说完,赵管家就让人立刻把那王嬷嬷给唤了来。
那王婆子被叫过来时,看见院里站着这么些人,心里有些慌,身子有些略微的发抖,“奴婢见过王爷,夫人”
赵敬修没打算开口,一旁的沈堇辞见状只好再度发问:“嬷嬷,刚刚账房先生和我说,以往这西挎院的月银都是你帮着在支取,现下我等着要用,还不知嬷嬷把那些月银放在何处了?”
“这...”王嬷嬷顿时感觉自己一脑门子的冷汗,回话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的:“回...回夫人....”众人看见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金嬷嬷”沈堇辞觉着自己需要找个人来帮称一下。
听见夫人在叫自己,金嬷嬷赶紧走上前来:“老奴在”
“你去问问缘由吧,抓紧点”沈堇辞觉着在耽搁下去,自己置办成衣的打算有可能会泡汤了。
“老奴领命”说完后,转身来到了跪着的王嬷嬷身边,呵斥道:“大胆刁奴,还不快如实招来,如若敢欺上瞒下,仔细你的皮。”
“王爷,求王爷能饶恕老奴,老奴只是一时糊涂啊”。了解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王嬷嬷有个嗜赌如命的相公,在赌坊欠了大笔的赌资,就算搭上她每月的月例,不吃不喝也还不完。
“老奴还有个女儿,才十二,有天赌场的人找上了门儿,说是再不还钱,就把我家妮子卖到那勾栏院去,实在是没办法了,之前老奴听身边的下人们嚼舌根,说是新入门的夫人看不上王府每月的那点儿月银,所以老奴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个上面”。王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你这大胆的刁奴,竟敢来诓骗我。”赵义感到自己脸上有些无光,可能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被人蒙骗的一天,而且还是个粗鄙的婆子。所以异常生气。
看着下首还在那哭天儿抹泪的王嬷嬷,虽说她的动机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但是到底是做了那欺瞒主子的行径,这样的人如何能留下?保不准哪天为了点蝇头小利就直接把自家主子给买了。但是沈堇辞转念一想,这婆子是前院的人,自己出手惩治多少有些喧宾夺主了,不若交给自家那个帅相公去处理,遂朝着赵敬修福了福身道:“王爷,现下这王嬷嬷既已交代清楚,按理说她是您前院的人,这惩戒自然是有您来做主比较合适。”
赵敬修这会儿正盯着自家夫人在那儿认真的审视,没有回话,有些意思啊,这是把事情推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