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训斥道:“妇人之仁,常人道:“伴君如伴虎”,现在的圣上心思是越发的难琢磨了,这以后我也没办法在替太子谋划什么了,希望他自己个儿能稳重些。”
李夫人打断他道:“快不要再说了,我看那太子不比哪个稳重,眼下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说实话,你叫皇帝撸了头上乌纱我倒是心里踏实了许多。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就带着阖家老小回老家去,安安稳稳过我们的小日子,这朝堂的风云我们就不要在去搅和在其中了。”
李瑞这会儿被自家夫人一说还真的心生退意,“夫人说的是,是该安安稳稳的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了,那就等太子回来我同他告别之后吧,我们一家人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夫人没想到这次的灾祸居然能有这么个转变,于是也就不再失落了,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许多,“这可是老爷你亲口说的啊,到时候可不允许反悔。”
李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定不会反悔。”
太子远在灾区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因为替自己求情而被革职了,现在他还在同赵敬修为了如何安置灾民而头疼不已,“这整个县的灾民是在是有点多了,这样下去,我们带过来银子可能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赵敬修想了想,“现在这县里有很多地方缺少劳力,不如把那些年轻的聚集起来做修整工作,按工结算,这样朝廷就不用再调派人手过来了,工钱就由朝廷派发的修整工事的款子来支付,皇兄以为如何?”
“这样挺好的,一方面就解决了闲余劳力的问题,还能从某些程度上遏制城中不时发生的偷抢,可是那些家里没有强壮劳力的该怎么办,这样下去还是会有些人到最后没办法吃上饭。这样一来说不定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到时候如果出现暴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身在这遍地饥饿的地方,太子可真是见识到了为了口吃的,有些人能无底线到什么地步。所以做事之前不得不考虑清楚了。
“皇兄说的问题我考虑过了,那些老弱病残同样可以过去帮忙,只是得到的银钱要少上许多,这样下来,大家手里都有了钱,这样就可以买些种子重新种植,等到冬天就有了可以过冬的食物,那么就不会出现暴动了,就是有件事儿需要同皇兄商量一下。”赵敬修朝太子看去,“我希望有皇兄出面上道折子,内容就是希望皇上能免了这儿年的田赋。”
太子一听顿时吓到了,“我说你是不是憋着主意害我呢,你也知道现在国库本就不宽裕,你现在让我上折子说减赋的事儿,我怕是等这赋没减下来,我这太子之位就直接被撸了。”
赵敬修猜到了他的反应,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太子去写这道折子的原因了,“皇兄,这道折子还真的非你写不可,你身为太子,在外就代表着当今圣上,现如今如果是父皇在这儿的话怕也是会如此行事的,所以我们只是把这儿的现状反应上去,加以意见,到时候父皇自己会琢磨的,该我们做的我们都做了,也好过后来再因为这件事儿挨批不是?”
这倒是说到了太子的心坎上去了,“那行吧,这折子由我来写,但是到时你也要在折子上署名,毕竟这方法是你提出来的,到时候万一父皇有赏的话,也不至于让我一人独占了去,你说是不是?”
赵敬修明白太子这是还不放心想要拉个人陪自己,但是既然是自己提出的他也没想到能独善其身,“那就先谢谢皇兄能想着臣弟了。”
等折子递到建元帝手中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又是一顿大发雷霆,“他俩是不是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事儿了,现在有折腾出减赋一事,我看他们是不是要把整个大凉都折腾一边才能消停啊。”要不是那俩人都在灾区,建元帝发誓一定把他俩都投进打狱去让他们好好体验一番滋味儿。
承德拾起地上的折子,小心翼翼的整理好放回了原处。“皇上息怒,仔细着身子,现下太子和靖王都不在,要不您等着他俩回来了在叫进宫里狠狠训斥一顿。”
建元帝顿时被他的言语惹笑了,“你这老货,你还以为他们回来我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