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王爷下令,很快就有兵士拿来了一大张,吸满了水的湿牛皮,众目睽睽之下,南昭被从牢笼里揪了出来,然后几个人就像阿妈在木灵寨时,每年五月初五,会做得糯米粽子一样,一起将她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
围观的人,看到这离奇的刑罚,也都惊诧不已,交头接耳低语道:
“这样的死法,比一刀砍死可残忍多了。”
“是啊,看不出,我们这位胡夫人,一副娇弱的模样,怎的还动懂,用这样的法子弄死人。”
“不过这倒是符合我们王爷的行事作风。”
站立在肃王身边的胡雨柔,不是没有听到众人的议论,但她统统都不屑,只将那句符合王爷的行事作风,给听到耳朵里,她嘴角兀自浮起一抹微笑,下意识地看向肃王,但对方依旧是一张寒若冰霜的脸,她就又收回目光,冲着捆绑牛皮的士兵吩咐说:“不要捆得太紧了,要一点点死,人才会更难受。”
待捆好了,就有人牵来了一辆押运粮草的牛车,上面有一根用来固定绳子的立柱,然后南昭就被那些人,以站立的姿势,又加了麻绳捆绑在了那根立柱上,好确保她在死之前,那狰狞的姿态,会让所有人都看到。
感受着牛皮湿滑黏腻的触感,刚刚还在大声反抗的南昭,此刻不再发出任何言语,她知道那些人,最想要看到的是她脸上痛苦恐惧的表情,可是她偏不,汉人说的横竖都是死,霍尔语中的前有悬崖后有饿狼,那她宁可像个英雄似的跳下那悬崖!
看见南昭安静下来,一旁的胡雨柔像是邀功般地说道:“王爷,很快她就会感受到这世间上,最挣脱不得的痛苦,再倔强的人,都会发出凄厉的哀嚎。”
但此刻的李临渊,就像是失去了耐心似的,也不搭理对方,只径自拂袖而去,颜漠随即下令道:“进发!”
大队人马开始浩浩荡荡的行走在戈壁滩上,扬起的尘土让被绑缚在车上的南昭,有些不适地闭上了眼睛,她生在依山傍水的凰山之上,虽然离这戈壁滩不远,却也未曾如此真切地感受过黄沙漫天的景象。
此刻,被湿牛皮裹住的身体,不像是早上那般寒冷,但她想到,寨中每次祭祀时都要宰杀牛羊,她见过祭祀结束后,那大张的新鲜牛皮,在被阳光照射后,就变作了小小一张,还有弓箭上牛皮做成的弦,那惊人的弹力,这些都让她明白,自己的折磨还在后面,心中不由恨道,这暴君性情乖张暴戾,连他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心狠手辣。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日头渐渐升起,戈壁滩的怪异之处显现,夜间时候,寒冷的如同隆冬腊月,可白天的太阳照射,又能让人一下回到了酷暑难耐的夏日。随着空气中温度的渐渐升高,昨夜的寒风此刻变成了干燥的热风。
绑缚在南昭身上的湿牛皮,正在快速的变干,渐渐地,在烈日下,她甚至能看到湿牛皮蒸发时候升腾的白烟,随着牛皮的干燥收紧,她的身体也慢慢感受到了压力。
开始,那难受的感觉尚可以忍耐,随着队伍渐行渐远,南昭感觉周身的血液流动开始变慢了起来,手脚的麻木感也消失,唯一的感觉,就是一股巨大的压力,不断的向她袭来,一直想要将她的身体给用力地揉碎了,折弯了,直到剥夺了最后一口呼吸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