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刚才将信笺夹起来的簿册,它足有两个巴掌大小,只有半截指头的厚度,外表套着一层黑色的皮革,皮革上刻有“生死录”三个大字,摸上去传来几分阴冷,像从冰窖中取出来一样,隐约透露出一股诡异、邪乎的气息。
“生死录?这是什么东西?”粱泽的眉头几乎拧成一团,手指微微颤抖着,手指传来的触感,给他一种宛如触摸冷藏许久的死人皮一般,令他的呼吸不禁加快了几分。
怀揣着浓厚的不安,粱泽将第一页掀开,通体漆黑的纸页映入眼帘。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涌来,一张黑纸血字的纸页出现在粱泽的眼前,给他一种愕然的错觉——这些血字像是用鲜血勾勒形成。
“我叫粱泽,今日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群人,一位跟我拜堂成亲的妻子以及一只恐怖的厉鬼。”
三行竖起的文字浮现在黑纸的表面,隐约逸散出几分不详的气息。
“这是什么意思,恶作剧吗?”
当粱泽看到纸页上出现的血字后,心里下意识认定这是府邸中的下人所为。
不过府里有谁那么大胆子敢戏耍自己?
粱泽继续往下翻动生死录的纸页,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此时夜色已深,梁泽感到些许困乏,对于这个生死录没有任何头绪。
纸页上的内容被他认作一个恶作剧,并没有放在心上,便吹灭油灯,拥衾而眠。
随后,廊道处也传来了僵硬、沉闷的脚步声,朝着粱泽所在的卧间的反方向离去,声音逐渐变弱……
“公子!这位公子!快醒醒!”
睡梦中的粱泽感觉忽然有人在粗鲁地推动自己的肩膀,而且周围尽是喧闹的交谈、议论之声,香醇的烈酒以及菜肴香味萦绕在鼻尖,令他有些不情愿的醒过来。
“谁在推我?”
趴在桌席上的粱泽揉着惺忪的眼眸,正打量着眼前的环境,但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当即凝固起来,环顾周围的目光逐渐变得一阵古怪。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从布局以及装饰上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府邸的前庭,屋檐以及石亭的边角挂都着红灯笼,高墙边上披着红色缎带,弧形石拱门正上方挂着一个大红花,氤氲着喜庆、热闹的氛围。
一座座的桌席将整个庭院都填满,桌席上摆满精致的菜肴、点心以及香醇的美酒,端着酒菜的丫鬟在酒席当中来走动,为客人们递酒送菜,谈天阔地的谈聊声交织在一起,随着酒杯的碰撞声,整个庭院显得热闹非凡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婚宴现场?”对此,粱泽感到一脸茫然。
他明明记得他才刚入睡不久,一醒来就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坐在粱泽旁边的是一位身穿绣着竹叶花纹衣袍的中年男人,他似乎还未察觉到粱泽的神情变化,他的面容稍显严肃,压低着声音:
“这位公子,你是怎么回事?居然敢在梁府举办的婚宴上睡觉,你这不是要找死吗?咱们可是同一个酒席上的人,你自个儿找死不要紧,但你可不要祸害我们啊。”
这个中年男人刚说完,坐在同一个桌席上的其余人也是纷纷朝粱泽投以嫌弃、鄙夷的目光。
在他们眼里看来,在婚宴上睡觉,这是一件多么无礼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