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诡异黑暗仿佛受到刺激一般,如潮水般涌向厢房而来,像是择人而噬的深渊,一道道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要将众人吞没。
木墙迅速老化、腐蚀,发出一股刺鼻的腐烂臭味。
与此同时,厢房中的油灯几乎要熄灭,燃起幼小的火苗,随时要被黑暗吞灭。
厢房的上空也是变得极其昏暗,“哗啦啦”,落叶翻动般的声音响起,粱泽抬头一看,便看到满天信笺从空中飘落而下。
粱泽连忙将手掌缩回衣袖中,往后挪动身躯,要躲开这些诡异的信笺。
却发现这些信笺仿佛被某种诡异的力量所控制,在空中自主拐动方向,钻入每个人的手中。
冰冷、滑腻的感觉从手掌上传来,粱泽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触摸一封信笺,而是在触摸一层冰冷的死人皮。
他连忙将手中的信笺扔掉,还大喊道:“这是鬼送的信笺,大家不要拆开,一旦将信笺拆开,那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将信笺拆开的你!”
出乎粱泽意料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像梦境中的情况进行,并不是没有拆开信笺的人就能存活,而是几乎所有人全部都死了!
“咔嚓!咔嚓!”
强行扭转骨骼,发出崩裂、搅碎的清脆声响在昏暗的大厅处接连响起。
在粱泽昏暗的视线中,多个人影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陆续倒下,粘稠的血液从嘴角流出,在地面上流淌,显得诡异而渗人。
阴冷的气息在整个厢房汇聚,给粱泽一种如坠冰窟的触感,他的汗毛直竖起来。
见到眼前恐怖的一幕,距离粱泽最近的人如同拿着烫手的芋头一样,将信笺狠狠地砸在地上。
有几个还未来得及扔掉信笺的人,颈脖处发出“咔嚓”一声,骨骼断裂,直接身死倒地不起。
“必须要马上离开这个厢房!”
同时,粱泽手臂处的皮肉早已经裂开,一条嫣红的鬼线将裂开的皮肉缝补起来,轻微的颤动,以示它的不安。
鬼线自动苏醒,显然是鬼来信的出现给它带来了浓重的压迫感。
站在窗柩边上的老人开始移动,他僵硬地转动身躯,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通往厢房的木扇门处。
厢房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目光注视着在廊道处缓缓移动的老人,此刻所有人都明白窗外的男人就是索命的厉鬼。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在粱泽心里涌动,墨水般的黑暗已经将整个厢房侵蚀了近半的区域,他手臂处的鬼线在不断颤抖,示意他尽快离开。
粱泽立马迈动步伐,攥住一盏油灯朝着厢房的后门狂奔而去,远离鬼来信一段距离后,裂开的皮肉才逐渐愈合起来。
“粱泽,等等我。”
见到粱泽选择离开,刘诚喊了一声,连忙追赶上去,其他人见状,也是毫不犹豫的跟上去。
从刚才发生的事件看到,粱泽对于这种诡异事件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
他知晓厉鬼的杀人动机,他明白信笺不能拆开,他知道鬼的存在,或许跟着他能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