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寂静下来。
八归目送忠武将军离开,本来是想进来看看情况的,可是刚一走进来就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很紧张。
“爷?”他试探着叫了一声,两个人都没搭理他,只注视着彼此。
要不是两个人年龄差距有点大,八归准得认为他们世子爷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顾容与最后那个称呼说的很轻,只有面对面才能听到。
梵镜言的眉骨下压,神色略显阴沉,只是静默的打量着顾容与。
顾容与很平静的和她对视,对她突然间摄人的目光视而不见,虽然他刚才从梵镜言的目光里看到了杀意。
“那也比在世子爷身边安全。”梵镜言蓦然一笑,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算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在顾容与面前装傻没有用,你情我愿的时候叫默契,一方点破了,剩下那一方再不承认,就不够坦荡和有勇气了。
顾容与转头摆摆手,示意八归先出去,“没事,我和姑娘说两句话,你去找七令,看看忠武将军都想做什么。”
八归不敢耽搁顾容与的正事,点点头就离开了,还为两个人关上了门,毕竟屋子里还有血腥味,实在不太好散到走廊里。
梵镜言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散一散房间里的血腥气,一边带着笑意说:“世子爷火眼金睛。”
顾容与瞄了一眼脚底下的短剑,他敢保证,要不是短剑刚才被梵镜言扔到了地上不方便捡起来,梵镜言绝对要抹了他的脖子。
他也笑意盈盈的看着梵镜言,轻声道:“我其实就是为了公主而来。”
顾容与的声音很轻很温柔,缓慢而清晰的把话说出来的时候,会让对方有一种他很深情的错觉。
梵镜言斜倚在窗户边上,眼角余光看着楼下有些吵闹的街道,那是忠武将军的士兵在巡逻,她对顾容与的温柔视而不见,耸拉下眼皮,态度不咸不淡,“我已经没有什么能为世子爷做的了。”
摆明了是想划清界限。
梵镜言站的位置很巧妙,只要顾容与表现出一点对她不利的意图,她都可以立刻跳窗离开。
顾容与假装没看到梵镜言的防备,他站在原地,和梵镜言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态度没有分毫改变,“公主妄自菲薄了,只要您重新登上皇位,想做什么都可以。”
梵镜言一撩眼皮,嘴角弯起讽刺的弧度,“靠我和一个现在还受伤昏迷不醒的侍卫?”
她就差指着鼻子问顾容与哪来的自信了。
顾容与深深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的是北齐的公主和传言中的脾气不太一样,似乎更差一些。
“我可以帮您,只要您想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帮您完成。”顾容与说的郑重。
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这话可能还会以为顾容与在表白。
梵镜言在江湖厮杀多年,踏平过魔教,扫除过障碍,早练就一身铜皮铁骨,百毒不侵,顾容与说的再美好都不能让她心动。
更何况她又不是原装的小公主,可没有小公主那么强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