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絮冷着脸,看都不看顾容与,嘲讽的说:“大哥眼里只有梵镜言了吧,是不是娘醒了你也不高兴?娘肯定还得把梵镜言赶走,你心里边现在肯定希望娘继续昏迷吧?”
顾容与拧眉,“你说的是什么话?母亲醒了我自是高兴的,你有怨气不要扯到镜言身上,我做事和她没关系。”
“是吗!”顾南絮突然抬头,咄咄逼人的看着顾容与的眼睛,“梵镜言没来之前,咱们家一直安安静静,你什么时候和母亲起过冲突?你把她安排在芙蓉榭也没什么,咱家不在乎多养一个闲人。”
“可是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为了梵镜言顶撞父亲和母亲,责罚三哥,闯入王府后宅,这是你的身份应该做的事情吗?”
顾南絮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可依然倔强的瞪着顾容与,不肯示弱,“大哥,别说外面的人说的难听,我都觉得梵镜言给你下了迷魂药,要不然你怎么如此死心塌地的对她好?”
顾容与沉默下来。
他心中有无数考量和打算,天正帝对顾家虎视眈眈,父亲又不是个聪明的,顾暄和还觊觎世子之位,顾家内忧外患,稍有不小心,就会倾覆。
北齐皇室意图天下一统,南晋朝廷还沉浸在自己强大的美梦中,殊不知铡刀已经到脖颈上,只要机会合适,立刻就会砍断他们的脖子。
顾家祖上叛主求荣,到了他这一代,他必须想个办法,给顾家找一条后路。
顾家所有的希望都系在梵镜言的一念之间,顾容与兢兢业业的辅佐,不过是想得一个从龙之功。
他心里的打算没法对家人说起,最后只能说:“你不要管这些事,镜言最后是和你一起去的慈恩寺,她现在在哪?”
顾南絮从大哥的沉默里感受到了他的难言之隐,她满心希冀的等着大哥向她解释,没想到最后,顾容与问的还是梵镜言的下落。
“梵镜言不会回来了!她走了!我讨厌她,我也讨厌你!”顾南絮情绪失控,一把推开顾容与跑掉了。
顾容与被推了一个踉跄,他没有去管顾南絮的心情,转头对七令说:“备马,我们立刻去慈恩寺!”
“世子!世子!”
七令还没离开,簇水已经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了,她神色是罕见的慌乱,还未到近前,顾容与就生出不好的预感。
“世子!”簇水握紧双手,她的掌心因为用力抓住飞奔的马匹的缰绳,磨得火燎燎的疼,可是她连口气都没喘匀,就说道:“姑娘出事了!”
梵镜言被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一掌拍到后背上,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五脏六腑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喘口气都是一阵抽痛。
她半昏迷半清醒之中,感觉到自己被一群人带走了,四周摇摇晃晃的,应该是在马车上。
马车没走多久就停下来,然后她就被人扔在屋子里自生自灭。
从梵镜言武功大成之后,再也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甚至还被人给偷袭了。
她担心昏过去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强撑着一口气开始默背人名,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身体可以适应疼痛,梵镜言把曾经的好友和仇家的名字都背了个遍,开始背小公主认识的人,头昏脑涨的情况慢慢消退,梵镜言已经适应了疼痛,逐渐恢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