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落放下手，神情逐渐多了一些严肃：“为了方便我们的活动，有的吸血鬼受命以贵族身份潜伏在人类社会，而王室尽管知道，却也默认了。”

林暮略微有些吃惊：“王室知道你们的存在？那他们不会害怕你们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吗？”

慕落勾了勾嘴角，认真而懒散地看向远处阴沉的天空：“威胁到他们统治的，不止有我们。”

那一瞬间，林暮眼中的慕落突然很不一样了，他仿佛轻轻松松就能掌控整个世界，而这好像才应该是他本来的样子。

慕落：“对了，你看起来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啊？”林暮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落：“你知道我们初遇的那天，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林暮摇摇头。

慕落：“因为你是卡其族人，你的体液可以治愈我。”

林暮眉头紧皱：“卡其族人？”

在她的印象中，这好像是一个十分显赫的贵族。

慕落：“是。相应的，卡其族人也具有杀死吸血鬼的能力。所以说，你得多加小心，吸血鬼可是能敏锐地感觉到你的存在。”

之前从未听说过自己的身世，林暮此刻的感觉就像是陈年的迷题渐渐掀开了序章。

慕落：“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在人类社会中，吸血鬼还是会选择主动回避的。更何况，有我在你身边。”

林暮点点头，平息着自己心中的躁动：“那我姥姥呢？她是什么人？”

慕落眯了眯眼：“我不清楚，她虽不是卡其族人，却也绝非常人。”

林暮：“这...”

之前她只以为自己和姥姥相依为命的普通人，可现在看来，一切倒像是刻意的低调和伪装了。

她隐隐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世里可能隐藏了很多的故事。

看林暮忧心忡忡的样子，慕落放轻了语调：“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提高警惕。至于你姥姥，我相信她之所以不对你提起这些，是有她自己的考虑。所以你也不必太过纠结这些问题，按照以前的方式生活就好。到了合适的时机，我想她会跟你主动提起的。”

“嗯。”林暮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

“好了，不说这些了。”慕落的语气霎时间轻快了起来，神情也恢复了往常的轻松和嬉皮，“我问你，你觉得我的发色怎么样啊？”

林暮仰头仔细看了一下：“挺好的啊。”

“真的？”慕落脸上露出惊喜的光彩。

然而下一瞬，林暮就神色一变：“就是太醒目、太张扬了。”

说完，林暮还微微摇了摇头。

慕落抬起手拨了拨自己眼前的刘海，而后微微俯身凑近林暮：“醒目一点不好吗？那你在人群中不就可以一眼看到我了?”

闻言，林暮呼吸一滞，心跳也瞬间加快了几分。

他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这种撩人的话？不会以前真的谈过很多次恋爱吧？

想到这里，林暮的眼神就开始有些审视和锐利了。

察觉到林暮的眼神不善，慕落微微后撤了些身子，问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林暮：“二百一十七岁的慕落同学，你以前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啊？”

慕落一脸无辜：“没有啊，我没谈过恋爱。”

林暮：“真的？”

慕落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眼神也荡漾了起来：“不过从小到大，喜欢我的女吸血鬼特别多，而且最近看来，喜欢我的人类也很多。”

林暮强颜欢笑道：“哇哦，那你很厉害哦。”

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慕落：“彼此彼此。”

“切。”林暮顿时敛了笑容，徒留给慕落一个不解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