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将手机捞在手里,按通接听键,语带不耐烦地说:
“谁呀,一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死丫头,这都快九点钟了,你还在睡?快起来给老子开门!”
林丹青愤怒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林梦吓的立马清醒过来,赶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再睡一会儿吧,昨天睡的有点晚了!”
顾长宁半眯着眼睛,斜靠在床头拉住林梦的胳膊,语带沙哑道。
“不行,天呀,我昨天怎么睡在你这儿,我要被我老爸打死了!”
林梦甩开顾长宁的手,飞快地换好衣服,冲到卫生间,不到五分钟又冲到楼下。
她刚打开门,就愣住了,只见林丹青,钟婉婷以及花知遇夫妇正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站在四人身后的花若溪则回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林梦顿时羞红了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空气似乎凝结了,林梦在众人愤怒以及不解的目光中无处遁逃,只好低下头沉默不语,双手不安地绞来绞去……
“甜甜,昨天若溪没回来,你在哪里过夜的?”
钟婉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底的愤怒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我,我……”
“她昨晚和我一起睡的……”
林梦的话还没说完,顾长宁略显慵懒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响起。
林梦吓的花容失色,抬起头震惊地望向顾长宁,一向爱干净的顾长宁此刻居然穿着睡袍,
头发凌乱不堪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微微敞开的胸口上有着数不清的吻痕……
双方父母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花知遇气的脸色泛白,胸脯剧烈起伏,指着顾长宁怒骂道:
“不知羞耻,没有道德的混帐东西,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打死你!”
花知遇不顾众人的阻拦,冲到顾长宁面前,左右开弓打了顾长宁十来个耳光……
花知遇气疯了,下手又重,顾长宁的脸颊立马肿了起来,嘴角也有鲜血流出来……
林梦吓的浑身瑟瑟发抖,想出声阻止,又被林丹青指着鼻子怒吼道:“不知羞耻的东西,给我滚出来!”
林梦不敢不从,只好跟在父亲身后缓缓向楼下走去,钟婉婷也失去了以往的风度,招呼也没打,就大步向楼下走去。
花若溪闭上眼靠在走廊的墙上,无奈地捏捏眉心……
屋里,本是坐在沙发上气的目瞪口呆,拍着胸脯大喘气的顾淑娴,见花知遇打了顾长宁十来个耳光还不解气,又抡起椅子要去砸儿子……
母子连心,她再也顾不上生气了,赶忙冲过去挡在顾长宁身前,怒瞪着老公,焦急大喊:
“你真想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吧!”
“你让开,他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太让我伤心失望了,我今天非打死这个逆子不可!”
花知遇早已气的失去了理智,一把将顾淑娴甩开,举起手里的椅子就要向顾长宁头上砸去……
顾长宁闭上眼,不闪不躲,静待惩罚的到来……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听花若溪略显焦急的声音响起:
“爸,长宁是你亲儿子,你真忍心打死他?何况,就算他真做错了什么事,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
您做为一市之长,应该更懂法才对,您这么做有失风范,也与您一向对我们的教导相悖……
请给我二十分钟,让我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你们说清楚!”
花知遇手中的椅子被花若溪抢下,刚要发作,听花若溪如此说,又见顾长宁脸肿的像发面馍头,
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嘴角流血,眸底一片凄楚,心中早已后悔:
长宁这孩子一向认死理,他如此做,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一向冷静,刚才实在是气疯了,才会如此失态……
花知遇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花若溪,冷笑道:
“你的理由如果不能说服我,那么,我连你一起揍!别跟我讲法律,我如果连自己儿子也管不好,又有什么资格管理一个市的人民!”
“少在家里摆官架子,家是说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想讲大道理,明天在会上讲去!”
顾淑娴狠狠剜了老公一眼,看着一向帅气无比的儿子被打的面目全非,又是心疼又是气,赶忙拿纸巾帮他擦掉唇角的血渍。
又从冰箱拿出冰袋给他敷脸,一边给顾长宁敷脸一边不忘数落老公,
“花知遇,你是后老子吗?打人不打脸,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我儿子这么帅的一张脸让你打成什么样了?
人家后爹也做不出这么狠的事来!长宁要是毁容了,我和你没完!”
“慈母多败儿,唉!”
花知遇无奈地摇摇头,又看向一脸凝重的花若溪,“你现在可以开始你的演讲了!”
花若溪看了看窗外阴沉的让人烦躁的天气,又看了看正坐在沙发上任由顾淑娴敷脸,一脸绝望的顾长宁,心中一片凄楚,黯然开口:
“事情要从长宁七岁那年说起……”
“若溪,说长宁和林梦的事情,怎么又扯到长宁小时候去了?”顾淑娴一脸不解地望着花若溪。
花若溪见花知遇也是一脸的疑惑,喟然长叹道:
“因为有些事的发生,你们只知道结果,却并不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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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跟着父母回到二楼,还没等开口,早被林丹青按在沙发上一顿胖揍,直到林丹青的手都打疼了,方才停下!
林丹青不解气,四处搜寻可以揍人的东西,林梦顾不得疼,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躲到老妈身后。
拉着钟婉婷的胳膊求助:“妈,救救我,你真忍心看你亲女儿被你老公打死吗?”
“臭丫头,你今天就是找来太上老君都不好使,你快给我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