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群里有人起哄道:“请钦使也做一篇文章,供学生拜读。”
“对,对,请钦使大人做一篇文章,我等学习学习。”突然人群中跟着起哄的人越来越多。
谢彦宝有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本来是要拍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腿上了。钦使是位将军,让将军舞剑还可以,让将军拿笔,这不是要人命吗?他想起昨夜有谋士给他建议邀请钦使出席,现在有些后悔出这样的岔子。
登陆很是无语,原本以为就是来看看北朝的人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变成要让自己写文章了?现在有些骑虎难下,尴尬地看着甄风。
这时,一个人挤到了谢彦宝、登陆和甄风面前。此人有着麦子般的古铜色肌肤,脸上皮肤并不细腻光滑,仿佛经常风吹日晒。他深深地作揖道:“钦使大人,刺史大人,学生樊若水特来拜会。”
甄风心里暗笑,这就是中国长江大桥史上第一人、战地桥梁专家樊若水了、樊知古了,肤色为证。看此人模样,谦恭有礼,并没有倨傲姿态,倒是有些落魄。落第后在采石矶从事垂钓和水文科学研究事业,磨练了他的身体从唐国投奔宋国,一个文人内心的选择与挣扎,消磨了他的傲气。
登陆有所防备地点点头,不明眼前书生来意。樊若水有所意会道:“学生知道钦使大人乃是武将,千里走单骑、百步穿杨都不在话下,可恨一些人没有自知之明,想以田忌赛马之法,以己之长对钦使大人之短,实在是有失风度。”
此话说到了登陆心坎上,不禁点点头,心里的防备也松懈了些。樊若水见机又道:“若是钦使大人想要接下这些不长眼的书生的挑战,学生愿助一臂之力若是钦使大人不愿意,学生可以担当说客,争取平缓下这些起哄声音。”
谢彦宝一旁听着,看到樊若水出头便松了口气,觉得有这样一个书生帮着出头平息也是挺好,自己作为东道主,说出去的话不好再收回。于是看向登陆,示意可以接受。
甄风看着有趣,笑道:“樊公子可曾获得功名?”
“很遗憾,学生落榜了。不过学生诗书传家,父祖均为我朝官员,从小开蒙,熟读经史,自信不逊色于他人!”
“哦,原来如此,失敬失敬。不过看樊公子模样,似乎经常在江边钓鱼,不知可钓到鱼了?”
本来被揭穿伤疤有些隐忍地气愤,一听此话,感觉自己一丝不挂。当时为了绘制水文图、测量江面宽度,又为了避开唐国军队监视,假装垂钓几个月,才成就了他去宋朝谋得一官半职。他急得差点跳了起来:“这位大人不可胡说,学生乃是文人,怎会经常去江边钓鱼?偶尔修身养性倒是会去的。只是不知这位大人如何得知?”
“你这肤色一看就是经常在江边日晒,江边风大湿气重,才会这样。我也就是随口一猜,樊公子不必在意。”
樊若水有些心虚,撇开甄风又朝登陆建议。登陆看了一眼甄风,便道:“樊公子心意本将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