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面露疑惑:“韩公子叫谷主——平楚,至于他为何独居在此,我也不太清楚,从我记事起就在这忘忧谷了,据说他出门修炼时遇上了人贩子虐待儿童,就把我救回来了,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
江柳眠起身:“我想出去走走。”
莺儿过来扶她:“慢点,小姐,哦不,阿眠姐。”
江柳眠推开竹门,呼吸新鲜空气,顿感心情舒畅不少,什么江家侯家,既然上天让她得救,她就得好好活着,不再想那些糟心事。
忘忧谷风景如画,果真让人“忘忧”,走了二里地,江柳眠体力并未恢复,喘着粗气,莺儿指着前面的木屋:“那是韩公子住的地方,咱们过去歇会儿。”
江柳眠寻了个石台坐下:“韩公子是个什么人?”
莺儿也坐下,想了想,摇摇头:“韩公子不是谷中人,跟谷主也不是朋友,两年前来到此处,暂居在此,不爱说话,时不时的出去办事,回来就会睡上几日,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
莺儿欲言又止,江柳眠追问:“不过什么?”
莺儿顿了顿又道:“韩公子好像身体不好,我好几次路过这里都看到他在...在呕血,不过他看着不好接近,但也不怎么发脾气。”
江柳眠又道:“我一路走来,也没看见有几个人啊?”
莺儿掰着手指数着:“只有我,谷主的徒弟燕子,还有阿眠姐和韩公子,有时候谷主的朋友会来小住,不过次数太少了。”
“燕子?谷主会武功吗?”
一说起这个莺儿两眼冒光:“当然了,谷主可是剑术高手,特别厉害的,我每次都去看他练剑,不过他只有燕子一个徒弟,现在她在外面历练。”
江柳眠心思一动,却并未显露。
五天已过,清晨。
江柳眠又至木屋,果然见到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她站在远处,偷偷观察着韩轻沉。
韩轻沉已察觉,却不点破,江柳眠站的累,果然走过来,微微施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韩轻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还有事吗?”
阵阵醇香传来,是上好的黄酒,江柳眠心道,大早上喝酒,不愧是怪人。不过她可没心思关注这些,她来的目的是为了一件事:“我想问公子那日救我可否有同行之人?”
韩轻沉嘴中溢出一丝轻笑:“我想小姐想问的是我如何施救吧。”
江柳眠脸一下红了,来到这忘忧谷她便想起一事,韩轻沉虽是救命恩人,事急从权,但自己本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岂不是......
韩轻沉笑意更显:“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
“你...”江柳眠喝道:“我还未出嫁,你怎能...”
韩轻沉沉默不语,当时情况颇为紧急,江柳眠坠马被甩了出去,直挺挺的倒在他面前,以往他根本不会在意,但当时江柳眠那个愤恨又央求的眼神一下子打动了他,韩轻沉也不知道怎么就下车救了她。
自己虽不会武功,但用迷魂药解决几个家丁并不难,待把江柳眠抱上车,才发现她已经奄奄一息。
大大小小的伤口已和衣服粘连,在不处理就会感染,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身上软绵绵的,好像有多处骨折。
眼前地女子非常年轻,看穿着像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这么惨,哪顾得上那么多,韩轻沉把她衣服扯开,伤口又开始流血。马车上没有足够的药,他调转马车,三天三夜,终于赶回忘忧谷,这才保住了江柳眠的命。
江柳眠见韩轻沉不回答,跺了跺脚:“你怎么不解释?”
韩轻沉面无波澜:“没什么可解释的。”
江柳眠哼的一声,转身往回走,刚没两步,又转了回来,秀眉一挑,语气坚定:“你这几日出门也是躲我,怕我来质问吧。”
韩轻沉微微怔住,垂眸望着石台上的酒杯良久,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