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跃拿过铁剑,仔细端详。
这确是一把普通的铁剑,轻重适中。剑鞘红木所做,造型古朴,剑柄为一条祥云。拔剑出鞘,剑锋犹在,透着一股冷冽。
“就这样了,大师兄。”
“走的时候给师父上柱香。”
“是,大师兄。”
两人离开地库,来到供奉着五指上人仙体的祠堂里。
曾跃燃起三支熏香,朝着五指上人的仙体一拜,轻声说道:“师父,小跃跃来看你来啦。唉,您老人家前脚才刚到天上享福,后脚就有几个没长眼睛的东西来打您的主意。好在徒儿几个也不算愚笨。嗯,尤其是大师兄。总之您去天上享福了,地上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说完恭恭敬敬地将熏香插进炉里。
随后两人退出地库。
是夜,溪畔。
“小师弟,门里的事你不必担心。”
赵鼎负手站在淙淙的溪水旁边。
曾跃站在他的身后,摸了摸头,说:“有大师兄在,我不担心也不行。”
“你瞧瞧这是什么话?昨天不是还说我进退得当么?”
“前提是你不说话。大师兄,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放心。大师兄可还记得,那虎拳门门主涂强应有两个儿子。二儿子已死在大师兄掌下,但他的大儿子却一直未曾露面,也不曾有什么消息。”
“小师弟多虑了,那涂强也不过是神通修为,他大儿子又能有什么作为?”
“说的也是。”
“小师弟,此次你孤身一人下山前往蜀郡,切记万事小心。师父已经不在,山门里你的修为最高。虽然很不甘心,但小小的五指山已经无法作为你的依靠。”
赵鼎轻轻转身,弯腰拱手道:“师兄真的很惭愧。明明执掌山门,却无法帮你,还要依靠小师弟。”
曾跃回礼:“大师兄你脸皮又厚了!”
“外面比不得山门,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师弟谨记!”
赵鼎直起身来,默默看着曾跃,良久开口道:“你能入了五指山来,却是山门一大幸事。”
“大师兄今日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小师弟,你打小就在山门里长大,比不得我和你二师兄。”
赵鼎轻声说道:“我们两个都是二十多岁才上的山,对这世间的是非善恶略有体会。小师弟你却未曾涉足红尘,犹如一张白纸。我实在是担心得紧。”
顿了顿,他又说:“你若遇到什么危险就回来,也不要去管什么炼丹不炼丹的了。修为这件事,早几日晚几日也无妨。”
曾跃心头一暖,知道大师兄这是为自己担心,嘴上却说:“大师兄,我还是炼丹吧。不炼丹反正也要打打杀杀,出卖劳动力。世间虽然险恶,能伤我的却不算多。只要我不去惹事,冒出几个宵小我还是能应付的。”
“小师弟呀,万事不可流于表面。蜀郡是蜀山派的地盘。蜀山派经营了不知多少年,里面关系盘根错节,万不可被外貌所迷惑。切莫因为你修为高深就去惹是生非。尤其对蜀山派的人,敬而远之啊!”
“我明白了,大师兄。”
赵鼎想要再嘱咐些什么,两道人影从道殿里走了出来。
一道人影手握宝剑,白衣飘飘,正是李严。
另一道人影身材苗条,却是一名女子。
只见她一张瓜子脸,肤若凝脂,眼似桃花。一头秀发仔细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在洁白的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辉。
正是曾跃的三师姐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