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布贬值的越发厉害。
阿列克赛等人带过来的钞票越来越多,许文东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数钱数到手抽筋。
又一次耗费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清点完毕货款后,许文东安排潘叔上酒上菜。
阿列克赛朝许文东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什么,用他胡萝卜粗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许文东胸口。
许文东原本想花钱请俄语老师来给自己做兼职翻译,后来想想还是作罢,自己倒包的事,还是不要让学校里的人知道。
阿列克赛的意思他大概明白,每次他们带来的现金太多了,太不方便,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们搞什么休克疗法把自己国家的货币体系搞崩溃了?
老子倒想都要美金了,你们也得有啊!
哼哼哈哈地把阿列克赛应付过去,又找老董把卢布换成毛爷爷,再把毛爷爷存到存折里,许文东这才放心地回到潘叔菜馆。
桌上,潘叔做的兔子锅冒着呼呼的热气,许文东和孙来军碰了一杯,抿了一口说道:“潘叔这药酒真不错,回头给我爸带回去一点。”
孙来军夹了一块兔肉,嘶嘶哈哈地咽下去后说道:“老潘那多着呢,你只管带。”
“北边的路都摸清了?那趟车真的不太平,你要信我,就再等等。”许文东记得九三年的时候K3列车发生了一场行至十分恶劣的抢劫案,具体时间却记不清了。
孙来军摇了摇头,说道:“有人带,放心吧。要说那趟车票可真他妈不好买,不过只要把东西顺利带到莫斯科,那就是几倍的利润!”
“等老哥回来,就把那台拉达换成桑塔纳!不,换成虎头奔!”
见孙来军去意已决,许文东不再劝说,举杯道:“那弟弟祝军哥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干!”
“干!”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二两半的白酒一饮而尽,引来阿列克赛等人的一阵叫好!
“明天我带你去见钱进来,那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听说这次是和老主顾闹掰了,不然这消息也不能传到我这里来!”
“这次的生意你能做成最好,最不成就当学习了。以后老哥不在你身边,凡事就要靠你自己了。”
俩人认识时间不久,但十分对路子,孙来军也确实对许文东诸多照顾。
见他说的动了情,许文东诚恳地说道:“谢谢军哥!”
孙来军摆了摆手,说道:“个人有个人的命数,该说的话我都跟你说过了。”
“老话讲,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你记住老哥的话,只有大家都守着规矩,这钱才能长长久久地赚下去!”
“否则...哼!”孙来军不再说什么,往嘴里扔了粒花生米,就着一口白酒送了下去。
当晚,许文东和孙来军喝了很多酒,一直聊到深夜。
喝多后直接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第二天一早,阿列克赛来找许文东拿回扣。许文东把多出来的钱点给他后,和孙来军在附近找了家包子铺吃早饭。
喝了一口鸡蛋糕,许文东问道:“军哥,咱俩啥时候去见这个钱进来?”
孙来军说道:“别急,这会儿那家伙肯定还没起呢,咱俩下午去就来得及。”
下午,孙来军带着许文东来到一家歌舞厅。
店名:红浪漫。
“军哥,我可不好这口。”许文东说道。
孙来军笑骂道:“你小子毛长齐了没?就算你好这口,老哥也不能带你在这里找女人啊!”
“那个钱进来贪财好色五毒俱全,在这里有个姘头,天天就住在这里。”
“咱们来这儿找他,准成!”
二人来的时候红浪漫刚刚开门,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打扫卫生,顺便放一放屋里积攒一夜的烟酒气。
“还没营业,晚上再来吧。”听见脚步声,女人头也不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