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笙搂着浅意到了膳房,没想门口竟撞见了石总管。石总管一看是二皇子,一脸惊慌,赶紧下跪。 “下官拜见二殿下。” “石总管不必多礼。今日可还有什么多余的食材?”韩笙问道。 “回殿下的话,可真是没什么新鲜的了。不过小的刚做了些梅花香饼,现在正在锅上蒸着呢,这梅花香饼倒也是清甜可口,不知殿下可想尝尝?” “那也好。林大人,只好委屈你吃个现成的了。”韩笙转头对浅意说。 石总管闻声往后头望去,见一个姑娘站着,仔细一瞧,那人竟是浅意,她笑道:“哎呦,原来是浅意啊,你来的正好,这梅花香饼马上就好了。来来来,二殿下,你们先坐,我这就瞧瞧去。”石总管说完乐呵呵地往灶台走去了。 灶台飘来一阵甜甜的香气,浅意嗅了嗅,说:“嗯……真香,闻着就觉得好吃。” 韩笙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啊……” 两人正说笑着,石总管过来了,端上来一个翡翠玉盘,上面白茫茫一片,直冒热气,“来喽,刚出笼的梅花香饼。” 浅意伸手就要去抓,却被韩笙挡住了。“我来,小心烫着。”他接过石总管递过来的筷子,小心夹起了一个就往她嘴边送。“来,慢点吃。”浅意张嘴,咬了一小口,饼香甜软糯,内馅里的红豆沙直往外冒。韩笙伸手替她擦拭了下嘴角,又舔了舔手指,低声说:“嗯……真甜。”浅意脸一红,低头不说话。 次日清晨,李清刚进云顶斋厅堂,就见几个画师正围在一起交头接耳,她凑上前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卫莲回头一看来的人是李清,问她:“李清,你知道浅意和二皇子的事吗?” 李清一脸疑惑,反问:“二皇子?” “看来你也不知道啊,昨天夜里浅意把二皇子带到这了,听石总管说两人还在膳房一起吃了点心,动作可亲密了,两人的关系一看就非同一般啊!” 旁边的施静嫣附和道:“浅意也太厉害了吧,不过她到底是怎么勾搭上二皇子的啊……” 几人的话是越说越难听,李清听了有些气愤,喊道:“你们都别再说了,浅意哪里是这种人!” “李清,这就是你大意了,这人一旦来了皇宫,要想出人头地,可不得使点手段呀。你看看我们,来宫里做女官也有好几年了吧,别说是和哪个皇子王爷谈谈情说说爱了,就连升个官那都是件大难事。你说我们这几个里论能力论资质哪个比不上那林浅意了,可白大人偏偏带了她去太后寿宴。你们说,这个女人是不是不简单呐……”卫莲高声反驳她,众人纷纷点头认可。李清没有再接话,闷闷不乐。 “都围在这做什么?”这时白绝尘进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众人一惊,赶紧向他问了好,就纷纷散了。 “白大人,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你没事吧?”李清上前问道。 “我没事,只是夜里没睡好罢了。你忙你的去吧。”白绝尘向她摆手。 李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见浅意跑进来了,老远就冲她笑,一下就到了她面前。 “清儿,这一大早的可把我累坏了,兰兰把我的妆匣打翻了,我在地上拾了好久,有几个耳坠子还滚到了床底下,费了我好大力气才都捡起来。这猫,等我回去再好好收拾它……” “浅意,你跟我说实话,这猫到底是哪来的?”李清一脸严肃。 “清儿,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这时,卫莲从后面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杆毛笔,她笑着到了浅意跟前,说道:“浅意,我看你这脸蛋最近可是越来越水嫩了,白里透红的,气色真好,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和大伙说说呗,好让我们也沾沾喜气呀。” “卫莲,你就别拿我说笑了,我哪有什么喜事啊。”浅意摇头否认。 “是嘛,那可能是我多心了……”卫莲正要离开,毛笔却从手里滑落了,啪嗒一声掉在了浅意的纱裙上,墨水四溅,一下就晕染开了。 “哎呀!你看我,刚才不知怎么就没拿稳。浅意,真是对不住啊,弄脏了你的裙子……” “不碍事,不碍事,擦擦就好。”浅意连忙摆手。 卫莲转身,嘴角挂着一丝嘲笑。 浅意低头用手绢擦了擦裙角,抬头却见白绝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他递给她一件青色长袍,轻声说道:“披上吧,这次的墨迹没有你上次给我泼的好看。” 她一愣,笑了,“白大人果然记仇。” 李清正在运笔的手停顿了下来,她细细听着两人的谈话,笔尖上的墨飞快渗透了纸,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幅画就这么被自己给毁了。 韩笙刚下了朝就往听月馆去了,一进院子就见吴德海迎了出来。 “殿下,您回来了。” 韩笙应道:“嗯,今天不知怎么闷热的很。给本宫倒杯茶吧。本宫在外面吹吹风,歇会儿。” “哎。”吴德海进了屋,不一会儿便端着茶壶出来了。 “殿下,这昨日夜里不知是来了野猫还是别的什么畜生,桌上的盘子碎了一地,点心全撒了。小的刚找人收拾干净。”吴德海边沏茶边说。 “是吗?幸好昨晚本宫回笙和殿睡了,不然岂不是被那畜生给折腾坏了。”韩笙抿了口茶,若有所思。 “小的该死,小的以后一定严加看管。”吴德海跪了地。 “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本宫练剑去了。”韩笙仰头喝干了一杯茶,起身就去拿剑。 这时婉儿从院子外跑了进来,吴德海看她急匆匆的样子,问她:“什么事这么着急?”婉儿上气不接下气,答道:“吴总管,是太后,太后到笙和殿找二殿下,奴婢说了二殿下来了听月馆,太后就命奴婢来通报一声。” 韩笙正在挥剑,见吴德海过来了,一剑就朝他刺了过来,剑光一闪,剑锋到了吴德海的鼻尖又忽地停住了。 “哎呦,殿下,您可别在小的身上取乐了,赶紧回笙和殿吧。”吴德海求饶。 “出什么事了?”韩笙收了剑,把剑插进了剑鞘,眼神冷冽。 “太后来了,这会儿正在笙和殿等着你呢。”吴德海边说边递上了汗巾。 “知道了。本宫这就回去。”韩笙擦了把脸,把汗巾丢给了吴德海,匆匆走出了院子。 笙和殿里,太后正坐在桌前喝着茶,她小口小口唆着,不紧不慢。桌上放着几盘点心,有玫瑰酥,如意糕,还有桂花糖蒸栗粉糕,造型别致,色泽动人。太后开了口,“二殿下最近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呐?” 身边几个宫女一听慌了神,忙跪地,其中一个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二殿下和以前一样,下了朝就去听月馆练功读书,没什么不寻常的。” “行了,哀家知道了,都起来吧。”太后点头,继续喝茶。 “皇祖母,您怎么来了?”韩笙这时走了进来,笑容满面。 “笙儿,来,快坐。”太后向他招手。 “皇祖母,这闻林茶可合您的口味?”韩笙坐下后端起茶壶,往太后的杯子里添了些茶。 “好茶,甘甜极了。”太后笑道。 太后话锋一转,“笙儿,昨日夜里蓉蓉哭着跑了回来,她说你……” “皇祖母,孙儿正想和您说这事呢。孙儿有心仪的人了,您见过她,那日寿宴她和白大人一起来的,您可还有印象?”韩笙问道,有些心切。 太后一脸吃惊,问他:“竟是那个姑娘?那日寿宴上初次见她,那姑娘长的倒的确是眉清目秀,样子楚楚动人。不过哀家看她和白大人默契极佳,还以为他们俩是一对佳偶呢。” “皇祖母,孙儿能否求您一件事?”韩笙问道。 “说吧。”太后点头。 “孙儿想尽快娶她。求皇祖母成全。”韩笙说罢跪在了地上。 “笙儿啊,这,这你可想清楚了?”太后俯身把他从地上扶起来,问道。 “皇祖母,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心里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起初我只是心动,后来我竟动了心。母妃曾跟我说过,长大后我也会遇上喜欢的人,起初我不懂,什么是喜欢,现在我慢慢懂了,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见她,想一直看着她,想陪在她身边,想看她笑的样子,她难过的时候你会心疼。想对她好,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皇祖母,我真的想和她过一辈子。” 韩笙一字一句,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