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标注:西汉沈阳——位于函谷关以西。治今陕西华县东北。以在沈水之北得名
武城通往沈阳的沿线,淡黄色的桂花挂在枝头,数百只淡黄色的蜜蜂围着盛放的花朵,辛勤地采着蜂蜜。
淡淡的花粉沾在蜜蜂身上,在桂花之间相互传播。
凉爽的秋风吹拂着面庞,让人有了些许凉意。路边的草已经渐渐枯黄,地面上也多了很多的落叶。
有不少来自武城、沈阳的商贾子弟,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奴仆婢女,举着酒壶,一边赏景,一边饮酒作乐。
他们玩的正在劲头上的时候,一支风尘仆仆的车队从远方快速地疾驰而来。
“都让开让开!别挡路!”
“速速退让!”
车队最前方的两名中尉甲士快马加鞭,上前挥鞭驱赶。
在武力胁迫与中尉装扮的双重惊吓中,商贾子弟急忙骑马向两侧散开。
韩安国依旧是神色冷酷,体态威严,他的身体跟随着马匹的跳动不断地起伏,同时双臂用力地甩着缰绳:“驾!驾!”
“驾!”
“哈欠。”车厢中白明哲睡眼惺忪,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慢悠悠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打了一个哈欠。
随后他掀开车厢旁的帘子,有气无力的询问:“韩公,吾等到哪了?”
这几天的疯狂赶路,让他实在是没有精气神。
整个身体好像都要散架了。
看着路边的淡黄色的海洋,白明哲不由得惊叹一声,道:“呦呵,桂花!不错呀!”
韩安国轻微摇摇头,露出一个的怜悯般微笑,他对探头而出的白明哲说道:“小子,好好看看吧,还不知道汝明年是否还有机会欣赏这种美景呢。”
“至于方位,吾等现在正在赶往沈阳县,最多两日,就可以回到长安了。”
“真是的,这么急干嘛?如此美景,不好好的观赏,岂不是暴殄天物?”白明哲无奈的努努嘴,望着窗外美景,用右胳膊支撑,静静地欣赏。
“嘎达!”
“嘎达!”
马蹄声清脆嘹亮。
韩安国扭头看着盛放的桂花以及在桂花下注视自己一行人的商贾子弟,突然心情放松,不由得开怀一笑:“哈哈哈,说实话,老夫已经好多年没有去赏花踏秋了,就连重阳节也得待在府衙之中,处理来自长安各地的军务。这一次还是托汝的福,才能有机会欣赏这秋日景色。如果不是为了捉汝,吾也没有机会踏出长安。”
“韩公,君现在不欣赏,难道就不怕日后没有机会了吗?”白明哲询问到。
“哈哈,无妨,无妨。吾身体硬朗得很,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吾的目标,可是超越北平侯的寿命!此等美景,致仕之后再赏也不迟。”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早日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晚了这么多天,本官恐怕要被陛下责罚了。”韩安国神色落寂,强颜欢笑地说道。
“是吗?君真是信心十足!也不怕出现意外……”白明哲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瞥了韩安国一眼。
信心这么足?
如果我告诉你,你三年后就会死翘翘,你是不是要杀了我?
如果没有记错,你因为河朔之战失力,被汉武帝冷落,后来在北平死在抑郁症手里。
老头儿,太自信反而不好。
“小子,汝这是在质疑本官不成?”韩安国用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白明哲,同时左手握住缰绳,右手虚空比划了比划,展示自己的体力,道:“虽然吾在朝中担任九卿,但好歹也是武将出身。想当初本官拿着兵器从战场上冲杀出来的时候,汝还没有出生呢。区区黄毛小儿,焉知本官之能力?”
他努努嘴,哼哼一声,“别的不敢说,如果动起手来,本官武力值在朝堂之上绝对可以排进前二十!”
白明哲无语地擦了擦额头上虚汗,拱手说道:“这没想到,将军老当益壮!明哲佩服!依在下之见,将军现在堪比古将廉颇。”
“哼!算汝识相!”韩安国傲娇地把头扭回去,懒得继续交谈,继续专心致志地赶路。
……
车队继续赶路
“驾!驾!”
“驾!”
“咚!咚!咚!”
“驾!”
车队速度不减。
但,不知为何,地面忽然抖动得厉害。
白明哲眉头紧锁,右眼皮不断地跳着,他隐隐约约听到了碎石子飞溅而出,撞击两侧树丛的声音。
于是他急忙地掀开门帘,对韩安国询问:“韩公,吾等此行不会出现差池吧?”
谁料想,还没等白明哲的头完全探出去,就被韩安国当头一喝:“把头伸回去!”
白明哲一脸不悦,道:“韩公为何这般?为何态度说变就变,君吃错药了不成?”
“小子,少废话,给吾安稳地待在车里!”韩安国依旧在怒吼。
“全体听令,速度不减,提槊并头,全速前进!”
白明哲待在车厢中,心头一惊,惊呼一声:“提槊?”
出事了?!
这不是作战形态吗?
白明哲紧紧地贴着车厢的墙壁,对外高喝一声:“中尉卿,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安国眼睛通红,咆哮一声:“小子,待吾打退敌人,再找汝详细算账!这才几天,又来了麻烦!本官发誓,倘若汝回到长安侥幸活下来,本官坚决不会再与尔同行!”
“咚!咚!咚!”
“咚!咚!”
车厢的颤抖越来越剧烈,似乎有大批人马正在靠近。
紧接着,无比喧嚣的声音在天空下回荡。
“冲啊!冲!”
“前方甲士听着,立刻停车,否则别怪吾辈不客气!”
“上!跟紧了!”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