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特殊的气息进入到周年年的鼻息之中,让她缓缓安静下来,挣扎的动作放慢了许多,一些本该在很多年前就消散的记忆,重现出现在眼前。那是她们的前世,只属于周年年和徐安安的记忆......
她们曾经同住在一个村子里,前世徐安安的父亲,就是一只鲛人。他和前世徐安安的生母相爱,生下了徐安安,徐安安的身体里也流淌着鲛人的血脉。后来村子因为洪水发生瘟疫,村子里很多人都死了,包括徐安安的母亲。父亲本来应该在母亲死后便殉情的,可他还有女儿要照顾,咬着牙坚持了下来,独自抚养女儿,照料女儿的一切生活。徐安安找到了在瘟疫之后活下来的邻家女孩,那场瘟疫让邻家女孩的父母亲人尽数死去,她独自一个人在村口捡东西吃,徐安安把身上带着的半块饼分给了她......然后,把她带回了家,请求父亲一同收留了那个女孩。
而那个女孩,就是前世的周年年。
这也是她们在球场的时候,通过徐安安留下的一点点气息,进入到她的执念里所看到的。
前世,周年年欠了她的恩情,那半块饼子的情意,是她们宿命注定的羁绊。而今生,徐安安不幸惨死,凶手至今在逃,她在这世上还留有执念未消解,就找到了她曾经施以恩情的周年年。虽然今世的周年年无辜被连累,连日来受到惊吓,可她前世欠下了徐安安的恩情,今生就是一定要还的,还清了,消解了徐安安的执念,才能送徐安安离开,这一世还清了前一世欠的恩情,也算是解除了她们之间的羁绊,下辈子便再无亏欠,各自安好。
活着的人可能并不懂,人生在世每一个小小的恩情,都是注定要还的,欠债还钱,不管是恩也好,恨也罢,双方欠着那就会永远都有羁绊,直到偿还清楚,再不相干。
徐安安找上欠她的周年年,这也是周年年不能拒绝的。
看清楚了她们之间的过往,周年年仍旧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这样存在的......前世那个曾经帮过她的人,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你,你怎么会......”
“你找上她,是希望她如何偿还你前世的恩情呢?”这样的场面,林鸢见得太多了。“你是希望她做些什么?”
“我回不去家了......”徐安安很虚弱,在外飘零了一年,她却始终回不到她的家。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周年年不懂,所以她想到了去问林鸢。
“她是枉死的,被害了。”林鸢说,“虽然她的尸体就在地下室被找到的,但是害她的凶手还没有被抓到,所以她无法瞑目,就回不去家的。除了我们,她没办法再更多的人面前请求帮助。”
她常常出现在电梯里,想要回家。可是却始终做不到,每当她现身请求其他住户帮助的时候,还没等她说清楚,就已经把人吓跑了,而且,她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出现在任何人面前的,每一次现身都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她的精力一直在消耗却得不到弥补,这也是她现在为什么这么虚弱的原因。
鬼,可不是随便就能跑出来吓唬人的。
她和周年年的宿命有羁绊,所以她只能找上周年年。
“凶手?那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我们只要找到杀害她的凶手,就能够帮助她化解她的执念了?那她就能回家了是不是?”周年年忙问。
话是这么说,人死瞑目,那徐安安就能够回家了。
“不对,可是警方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凶手,只凭我们的话,能找到吗?”周年年在认真思考找到凶手的可能性,她想到了一种办法,又怕又关心地问徐安安,“或者......你知道杀害你的凶手,是什么人吗?”
“杀我的人,和害赵粤变成植物人的人,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