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咸阳宫,嬴政终于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是,嬴政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他并不认为,自己回到咸阳,华阳太后、阳泉君等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存在。这些老谋深算,宦海沉浮多年的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一个王位,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干不出来的?
嬴政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在秦国并无半点根基,他唯一所能依靠的人,就是秦王异人,更准确的说,是他的母亲赵姬。嬴政能通过赵姬来影响赢异人。
但是,嬴政在秦王异人的庇护之下,就能平安无事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必须要组建自己的班底!
翌日,嬴政就进入咸阳宫的宫塾,与成蛟等一众宗室子弟学习。秦王异人只有两个儿子,子嗣不多,故而这些宗室所出的子弟都是来陪读的。
一进入宫塾,嬴政对于一众宗室子弟惊疑不定的目光视若无睹,旁若无人的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有人的座位,桌案上都是摆放着竹简的,这座位上显然是没有。
嬴政拿着一道《商君书》的书简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在宫塾门口的一侧,忽而走进来一个穿着华丽衣裳,相貌清秀,眉宇之间却是神采飞扬的男孩。
这男孩看上去挺有架势的,在几个同龄的宗室子弟的簇拥下,就亦步亦趋的进入宫塾。
男孩瞅见嬴政这个生面孔,顿时意会,大摇大摆的走上前,一巴掌“嘭”的一声,拍打在桌案上,横眉竖眼地道:“你就是父王在外面生的野种?”
“……”
嬴政的眼神一冷,并不说话。
“你哑巴吗?本公子在问你话呢!”男孩气鼓鼓地道。
真是不可爱!
讨厌的小鬼!
嬴政冷冷地道:“你就是成蛟?”
“不错!”
成蛟趾高气昂地道:“嬴政,我要是你的话,就绝不会坐在这里,自取其辱!哼,你不过是贱婢所生之子,下等之人,如何配和我等王公贵族之后裔同处一室?”
“就是就是!”
“成蛟公子所言极是。我听说嬴政的娘是一个舞姬!舞姬是什么?那是能够随意赏赐给他人的玩物!嬴政是不是王上的种还很难说呢!”
“哼,区区舞姬所生之子,还敢跟咱们成为同窗?我们一定要狠狠地羞辱你!”
“哈哈哈哈!”
一众男孩不断地羞辱着,讥讽着嬴政,以至于哄堂大笑。
换做一般的少年,早就不堪其辱,不是哭了就是跑出去找娘,但是嬴政的灵魂可是老油条,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
看着嬴政置若罔闻的模样,成蛟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抓着他手中的竹简,一把扔到地上,嚷嚷着道:“嬴政,你耳聋了吗?你这个野种!你不配跟咱们坐在一起!你快点滚出去!要不然我们就一起教训你!让你滚回去找你那个贱婢老娘哭诉!”
“说够了吗?”
嬴政缓缓的站起身,扫视了几个男孩一眼,又将目光放到成蛟的身上。嬴政的目光十分锐利,宛如剑刃一般,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让人感到异常刺眼。
成蛟为嬴政的这种气势所摄,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小脸吓得煞白,但仍旧死鸭子嘴硬,嚷道:“你想干嘛!你这贱婢之子!野种!你想杀死我吗?”
“成蛟,我嬴政若是野种,那你是什么?别忘了,你我是兄弟,都是秦王之子。”
成蛟咬牙切齿地道:“谁跟你是兄弟?哼,还不知道你是不是你娘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呢!”
“啪”的一声,嬴政一耳光抽打在成蛟的脸上,打得后者眼冒金星,脸都红了半边。
“啊!你敢打我!”成蛟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