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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在呼唤我吗？”

沙哑而又粘稠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沈鸢跪在地上，紧闭双眼。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那是来自无尽黑暗的、属于地狱的声音。

“人类，我听见了你的愿望……”恶自顾自地说着，声音离她越来越近，直到贴近她的耳边：“你不想再当个废物。”

“废物”……

这是沈鸢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形容词。

她是环城唯一一个没有“超能力”的人，就算是最低级的变形异能，她都没有。

世人都说恶魔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可是现在，只有恶魔才能救她。

“我想要比他们都强的力量，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就算代价是你灵魂的一部分，也可以吗？”

灵魂？

就在沈鸢的念头有些动摇的时候，从小到大都伴随着她的嘲笑声似乎又响起来了。

她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那狼狈的样子似乎是在向对方宣告着——对，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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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梦。

她已经习惯了。

这梦两年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温一次，梦里是她和“恶”交易的场景，反反复复，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梦境。

她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