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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好看吗?”

夏霜看着镜子里洗的白白净净穿着那个姐姐漂亮衣服的自己,简直要认不出来了。

“好看,小霜最好看了。”

“他们都说我白长了这么一张脸,是个漂亮的小傻子。”

“不要听他们的,他们都是骗人的,小霜一点儿都不傻,小霜很乖很善良。”

夏霜开心的点点头,又看了看旁边的人:“我们长得好像啊,不过还是你好看,你真好看呀。”

她说的也是事实,虽然相貌相同,神情却在经年累月中有了天渊之别。

————

大火起的突然、烧的诡异,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挣扎和叫喊的声音,好像所有人还都在熟睡中一样,可是每个人被大火灼烧的痛苦却是一点儿都不少。

花蕊和在另一个房间的爹娘从头到尾一下都没动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覆盖上全身,听着皮肤被烧的滋拉作响,闻着皮肉焦糊的味道。花蕊在痛晕过去之前,看见妹妹挣扎着一点一点的爬过来,拿走了她身上周老夫人送的那块玉佛,“血,这上面的血……”,然后拼尽全力指了指她,向她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山林中的一条小溪旁,一个像猴子模样的怪物好像是受了伤,前胸沾满了血,蹲在一旁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奇怪的是它明明是一个怪物,花蕊却觉得它是在像人一样的伤心。

————

“那你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花蕊听了阿泽的问话,又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它的血。”

阿泽点点头,正如自己的猜测。

在为周老夫人治病前的实验中,有一只老鼠被打了山萧血之后,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妖化,如果当时不是被自己一根树枝钉死在地面上,也许它会成为半妖,就像眼前的花蕊一样,难怪她的灵力时有时无。只是这过程十分痛苦,结果也令人面目全非。

小黑恍然大悟:“你是从她送你半碗血开始怀疑她的!”

“正是。”

那血中灵力很弱,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怪物有两个,一个放火一个似乎想要救人,只是:“这山萧为何要救你呢?”

原来它叫山萧。花蕊摇摇头,也是不知原因。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知道是它烧死了她全家,直到看到它在周家放火的那一天。

长大后虽然不得不温婉,但小时候打架那股狠劲儿依然在花蕊的骨子里,追上它之后可以说是痛下杀手,可它既不逃跑也不反抗,硬生生被花蕊打的奄奄一息,只是花蕊最终还是扔下了手中的石头,并未将它打死。

阿泽还有一些疑问:“彦唯,也就是驱使山萧之人,如何会放过你呢?”

花蕊还未回答,却听小黑说道:“也许是因为那个彦唯的目的只是掌控周老夫人替他办事吧,死的是不是花蕊他并不在意,只要周老夫人以为是就可以了。”

阿泽觉得他这种说法也有道理,却见花蕊没有再写字,而是拿出了一只骨哨放在桌上。

阿泽拿起来瞧了瞧:“它的指骨?彦唯就是通过这个东西控制它的?可是为何会在你手里?”

花蕊在桌上写道:“掌控已解。”

山萧被花蕊痛打之后,见她要走,竟然爬起来斩断了自己一根手指,几下嗑掉皮肉,做成了骨哨送给她。比比画画的解释了它是被人用此法操控,才会害了她全家,而将新的骨哨送给她,也是从此性命攥在她手上之意。那之后花蕊与它分道扬镳,却没想到它其实并未走远。

小黑自言自语道:“目前看来彦唯没死,但它能将这个东西取回来,估计代价不小……”

再一看老老实实蹲在旁边的山萧,竟然是缺了两根手指,“它这是……”,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

“你想报仇吗?杀了周老夫人?”

花蕊摇了摇头,写道:“她许是受人蒙蔽吧。”

“杀了它?”说着指了指山萧,它似乎明白了这个意思,垂下了头。

花蕊再次摇头:“不知道。”

“那杀了彦唯?”

花蕊立刻点头:“只是不知人在何处?”

“山萧熟谙山林草木,也许它能找到。”

花蕊听了,在桌面上画了个极其粗陋的图案,基本上就是一个大圈里面套着两个小圈,正是山萧给她解释时所画的操纵之人。比比画画的让山萧沿着赤水河向上游去找,找到后立刻回来告知。

山萧摸了摸自己的断指,心中仍有恐惧,但还是下定决心,掉头走了,毫不啰嗦。

阿泽默默的看了小黑一眼,小黑立刻炸毛:“你是人吗?我哪点儿不比它好?!”

惹完他之后阿泽问花蕊:“你,你这个样子,我试试帮你恢复几成?”

花蕊一直穿披风戴兜帽,显然是很介意自己的样貌,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

“为何?”

花蕊指了指桌上半干的图画痕迹,原来是存了用半妖之力报仇的打算。

一路寻来,先是心存怀疑怨恨,在发现山萧向周老夫人动手之时又心生不忍,得知背后真正仇人之后决意复仇,而此时,又不免关心起那人来:“他怎样?”

阿泽向她讲述了周怀信的状况,即便她如今面目全非,仍能从她的眼中看出无限的矛盾与纠结,便叫她留下慢慢考虑是否要告知周怀信实情。

而讲到一些灵魂碎片一直跟着周怀信之时,小黑突然脸色一变,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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