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请主公节哀自重。”
“请主公下令,末将只需三千精兵,五日之内便可踏平五凤山。”
“末将保证生擒张闿,拿他的头给曹老太爷祭灵。”
众武将你争我抢,谁都想踏平五凤山。
荀彧却站出来,直接否认了他们:“不!为何要踏平五凤山啊?杀害曹公的虽然是贼人张闿,但是罪魁祸首,却是那徐州城里的陶谦。”
见曹操眉头动了一下,荀彧继续说道:“主公遭此大难,已是肝肠痛断,列位可否先退下,让主公稍作休息。”
众将即刻抱拳,缓慢退下。
徐飞不知荀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缓缓退下。
荀彧转过头去,抱拳说道:“在下一者,为主公悲伤,二者,给主公道喜。”
曹操抬起头,皱着眉头说:“荀彧,你胡说什么?家父刚刚过世,我何喜之有?”
“福中有祸,祸中有福,福祸相依,大事~可期。”
曹操抖了一下,看着他:“你所说的祸中之福,指的是什么?”
荀彧笑着说:“主公心如明镜,何必考问在下。”
曹操伸出手,托着腮,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主公自起兵,两年以来,势如破竹,威震四方,但是,却有一桩难言之隐。”
顿了一下,见曹操依然如此,便继续说道:“那就是,虽然拥兵二十余万,却只能蛰伏于兖州一隅,主公要想成天下大业,首先,要图霸中原,而中原首望之地,当属徐州六郡,因此,主公心里,早就惦记着徐州了。”
“否则的话,主公刚才的痛苦声中,怎么会带有这么凛然的杀机呢?”
曹老板表情不变,指尖一动:“让你说着了。”
见荀彧笑了,继续说道:“我就是想让他们把我的悲伤之情传出去,传给天下的诸侯,陶谦杀了我爹,所以我痛不欲生。”
“此时此刻,这个消息已经顺风传出百里开外,但是主公啊,徐州并不好取。”
“继续说,别停。”曹操用指尖示意。
“在下认为,取徐州有两难,这第一难,这徐州刺史陶谦,乃是先帝任命,此人治政以宽仁为本,驭民以厚道著称,在民众心中,乃是一杆大旗,在为官的人中,口碑上佳,因此,取之不易。”
“这第二难,便是冀州的袁绍,南阳的袁术,平原的公孙瓒,荆州的刘表,他们对徐州是垂涎三尺,但他们只是望而止步,探而不取,就是怕引起众怒,因此,他们能任凭主公你,去取徐州吗?”
曹操听闻此言,又有点犹豫了:“那你说,我是取,还是不取呢?”
“陶谦部下杀害主公父亲,此仇不报,天理难容啊~”
“此外,陶谦厚道,但近乎迂腐,这样的人,他配拥有徐州吗?”
“徐州,是乃中原重镇,扼黄河而望泰山,得之可纵横南北啊。”
“苍天送徐州给主公,如送剑鞘给宝剑,焉有不取的道理?”
曹老板抬头,一脸十分享受的表情:“荀彧,听你讲话,如饮美酒,令人陶醉啊!”
突然又笑了起来:“简直是一种享受。”
荀彧没搭话,反而说道:“主公,在下建议,即刻上疏朝廷,奏明陶谦之罪,并且派人,到袁绍,袁术,公孙瓒那去报丧,让各路诸侯都知道,是陶谦杀害了主公父亲,这话一到,他们,哼,也就都明白了。”
“到那个时候,主公起兵,那是奉旨讨贼啊,上合天意,下合人情,中合道义,这样,这徐州,就非主公莫属了。”
曹操站了起来,将刚刚扔的东西都拾起来,并向荀彧说道:“我嘛,因为悲伤过度,不能执笔,就劳你代写一道哀疏,在上奏朝廷的同时,飞马传送给各路诸侯,表明杀父之仇。”
“是”荀彧抱拳行礼,缓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