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醒过来的时候是脸朝地埋在土里的。
他确确实实像是埋在土里,因为有人甚至还用土在他头顶上堆了一个小土包。
不用想男人就知道这是谁做的。
这山谷里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就坐在他的身边。
头上的土只是松松垮垮的撒在了上边,并不算是把他埋严实了,好歹是能让他呼吸,不然闷死了都没地儿伸冤。
男人抖了抖自己的脑袋,把头上的土块儿抖落,扭过头去看着靠在他身上的小姑娘。
栖迟见到男人醒来,非常夸张的“呦——”了一声,被拖得长长的声线在着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活泼但也滑稽。
“你知道吗?我都以为你死了,还给你做了个漂亮的坟呢!”栖迟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咧着嘴笑,一双血迹斑斑的小手吧嗒吧嗒的对着自己扇着风。
这个时候的谷底确实是热的不行,栖迟就是这样坐着什么都不干,也一张小脸被热气熏的有些红彤彤的。
什么叫做漂亮的坟?
男人手指微微动了动,摸到了手边刚才被他抖下来的松散的泥土。
我就是要就那样死去,好歹也是一个与身边人一般无二的死法。可是在头顶上堆着一搓土,倒是显得比别人死去的模样滑稽太多了。
男人皱了皱眉,心里嫌弃那个所谓的“坟”。
他明明是一副凌厉的面容,可却是一个温和的性子,像是一把没有开刃的刀。
他这个时候惦记的还是自己的死状,竟然也没觉得栖迟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