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见榆摇摇头,她知晓他内心愿望就是一统天下,征服他国,所以并没有要出言劝阻他的意思:“不,臣妾理解并支持您。男儿志在四方,臣妾相信皇上也是如此。既如此,那您就放心的去做您想做的事,臣妾会照顾好母后,打理好后宫,您别担心。”
盛知旌还有些愣,怔怔开口:“皇后……”但面对施见榆诚挚干净的眼眸,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施见榆离开后,他还一个人坐了很久。
等李义升小心翼翼的来同他说太后又派人来请他去用膳,他才回过神来。
自嘲一笑,盛知旌吩咐下去:“母后盛情,那就去慈安宫吧。李义升,你去凤梧宫同皇后说一声,晚膳不同她一起用了,让她早些用膳,不必等朕。”
李义升有些讶然,却不敢抬头看此时盛知旌的表情,只低头应是。他是从小伺候盛知旌长大的,盛知旌的一言一行他都极为熟悉,语气自然也是熟悉的。刚才盛知旌那话的语气,他敏感的觉得跟以前有些不同,可若准确说也说不上哪里不同。思及此,他决定了以后要对皇后娘娘更恭敬。
——
慈安宫。
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人坐在由红酸枝木打造的桌边,桌面及桌腿还刻了细细的精致的繁复花纹。桌上摆放着各色佳肴,空气中的味道闻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但太后和皇帝谁也没动,两人就这样坐着,身后立着数十宫女太监,也没人敢发出丁点声响。
眼看桌上的菜肴一点一点冷下去,太后还是开口了:“皇帝,你这是在同哀家置气吗?”
盛知旌微撇过头,声音冷淡:“儿臣不敢。”
太后冷笑一声,“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从进慈安宫,你除了给哀家问声好,你还说了什么?你在给哀家脸色看吗?你是嫌哀家在先帝时期的冷脸没看够是吧?现在还要让哀家看你的冷脸!”
又来了,盛知旌在心里嗤笑,面上却还是没有表情。“母后多虑了。儿臣并无此意。还请母后见谅,儿臣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母后不是让人来请儿臣陪母后用膳吗?”
太后隐有怒意,“既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动筷?”
盛知旌依旧相同的语气:“近日政事繁忙,儿臣没有什么胃口。让母后担心了。”
见盛知旌油盐不进,太后索性摊开了说:“既然这样,哀家就直说了。”
盛知旌微颔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哪里来的想法?会想到要御驾亲征?你可知这事有多危险?现在你膝下也无子嗣,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哀家怎么办?让一众大臣怎么办?你要拱手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送人吗?你不是三岁孩子了,你的一言一行都要仔细考虑!要想想它会带来什么后果!”
听完太后的话,盛知旌的眉皱成了“川”字。
他实在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宫里锦衣玉食供着,皇后时期只有汐贵妃和先帝让她受了些委屈,但自他继位以来,宫里宫外谁对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她却总是担心他的位置时刻会不在。对于她这些想法,他实在费解。
但盛知旌还是出言抚慰:“母后怎么会这么想?您相信儿臣会做下这个决定肯定是有把握的。您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