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朝廷军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而远在西海国都城,西海国王和众贵族正在准备今年的诺鲁孜节。
朝廷越来越多的货物通过海贸直接运抵波斯,贩卖到遥远的欧罗巴西海国去年一年的进项越来越少。直到西海国发兵突袭大灵朝在西海沿子的守军。
谁知道大灵朝看着民富国强,军队却不堪一击哪能和西海国马背上的儿郎相比?两任南安王,一战死,一被俘中原人丢盔弃甲不说,还有多少人都没开始厮杀就投降了。都是一群没血性的东西!
大灵朝那个老皇帝果然年老昏聩了或是大灵朝已经派不出人据说这次来了一个更文弱的皇室子弟。
六王儿是西海王膝下最勇猛的儿子这次由他率队去劫大灵朝的粮草,对付大灵朝年方弱冠的小王爷自是手到擒来。
因此,整个西海国都城不管是西海国王还是王公贵族,这些时日都洋溢在喜庆之中。只要劫了大灵朝那小王爷的粮草,西海国这次就能过一个丰盛的诺鲁孜节了。
诺鲁孜节在每年的冬末春初,相当于中原的年节,对于西海国而言意义重大。只要这次六王子得胜归来,诺鲁孜节就可以举办得热闹无匹预示来年有个好年景。
甚至在西海国高层,西海国王和重臣们都在商议怎么应付大灵朝前来求和的使节了。朝廷军已经两站两败而且最高统帅一死一俘,西海国上下都士气高涨。加之这次西海国出征的骑兵还有内应马畅,西海国制定战术的将士们都觉得这次六王子前去劫粮万无一失。
刚开始西海国上下都是自信满满的,但是西海国六王子迟迟未归,也为喜庆的节日氛围蒙上一层无法言说的阴影。尤其西海国王公贵族们都不敢跟西海国王提。
就这样一日日等下去,西海国王终于等来了这次与六王子一同出征,却狼狈逃回的散兵游勇。此时,西海国王才知道西海国的精锐骑兵不但大败,而且自己膝下最骁勇善战的六王子也战死了。
得到这个消息,西海国朝野震怒,怒极又觉后怕。
六王子是西海国第一勇士,这次带去的又尽是精锐,何至于连突围逃回西海国的能力都没有?难道投降的马畅竟然是诈降,故意引西海国军上钩?
西海国王连日审问了逃回西海国的散兵。这些人原也是西海国精挑细选的勇士,现在却一个个吓破了胆似的,长得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却说不出的委顿。光是看他们的形貌,西海国王就觉得他们不配为西海国儿郎。
但是西海国王既然敢对朝廷发动战争还连战连捷,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为了得到尽可能详尽的情报,西海国王也耐着性子亲自听这些逃兵说战场上的事。
阿鲁尔是这次随六王子出征的勇士之一,也是出身贵族,侥幸逃脱性命回到西海国。见国王亲自过问战场上的事,阿鲁尔不敢隐瞒,将劫粮之战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至于汉人王爷只带十九勇士勇闯西海国军阵心,汉人王妃神兵天降,解了朝廷大军的围困这些事。阿鲁尔不但没隐瞒,还有些许夸张。
夸张的部分不是汉人王爷王妃如何用兵如神,而是这对夫妻如何三头六臂,听得西海国王直皱眉头。
总之,不是逃兵无能,是汉人王爷王妃不是人。
除了阿鲁尔的供词,西海国王和众臣还接连审了其他逃回的西海国兵士,得到关于夺粮大战的消息越多,西海国王越发觉得如坠冰窖,浑身比冬日草原上的寒风还冷。
六王子死了,西海王虽然痛心,但是残存的理智却告诉西海王,这已经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了。
西海国若是连胜朝廷三次,打掉大灵朝的信心,而且重创朝廷军的有生力量,有可能打得朝廷军战败求和。但是毕竟大灵朝疆域辽阔,人口众多,但凡让大灵朝得胜一次,找回战斗士气,则西海国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上,西海国最初的战斗策略也是趁冬日打仗,只打三次,三捷之后便等着大灵朝来和谈,而和谈的底线便是继续通商。当然,为了保证协议顺利进行,西海王也会派王子前往大灵朝学习中土文化,且求娶朝廷公主与朝廷和亲。双方互留人质。
只要三战三捷的大战略能够达成,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甚至朝廷无论派个什么女子来,西海王都可接受。只要再通商路,保证西海国的利益即可。但是六王子这一败,之前再好的盘算也付诸东流了。
西海王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与几个掌实权的王子并几个贵族大臣商议此事。
西海国大王子已年近不惑,生得高大健壮,办事也有几分沉稳。只是后来六王子成年之后,在武艺一道极有天赋,而西海国又尚武,六王子的风头便盖过了大王子。
利益之争,西海国王室之内也未能免俗。大王子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并不盼着六王子好。六王子战死了,大王子不过是强装悲痛的样子给西海王看。
大王子说:“父王,儿子愿意带领西海国的勇士前往迎敌,给六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