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是吧,这才几号,urb你都回去了?”
程誉:“你明天回来排练。”
老是天津人,很近。
程誉艾特林时茂和lf:“你们俩也回来。”
两人没有回消息,程誉觉得奇怪,这才九点,就没人了?睡觉了?
单独给林时茂发消息,也不回。
除了队友,他就没有谈得来的朋友了,顶多在圈内有一些点头之交背地里喷他心机狗用镲片给自己打光的那种点头之交。
程誉洗完澡躺在床上,又想起薛宥卡,觉得跟他待一起的那两天是真的很快乐,是第一次、不,应该说是第二次了,好几天不碰鼓,都不觉得哪里不对,也不觉得浪费时间,反正做什么都有意思。
现在又变成一个人,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对。
他住的这里离大不算远,骑车要花接近半小时左右的车程,但他这里从来不留宿朋友,连张多余的床都没有。
程誉上网搜了一下大宿舍的评价,结果一搜就冒出来一条热门。
大男生宿舍打老鼠,吓得花容失色
还真有老鼠?
准备转发给薛宥卡前,程誉点开看了一眼。
宿舍里,一个男生正拿着苍蝇拍在到处拍打,视频是用手机拍摄的,镜头高速旋转晃动,一只比成年男人巴掌还大的黑色老鼠在这间宿舍里乱窜,几个男生疯狂尖叫,程誉忍不住把声音关到最正准备退出时,在视频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两张。
老鼠窜出宿舍,把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吓得惊叫着跳到旁边男生身上,两个人抱在一起倒地,直到老鼠离开,他们也没有分开。
大汉是男,跟他抱一起的人,显然是薛宥卡。
程誉点击暂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点进去一看,是一月初发布的,那时候还没放寒假。
程誉清楚记得那段时间,高琛带了新女友来喝酒。
他理所应当地认为,高琛是和薛宥卡分手了才和新女友在一起的。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被他一直想当然地忽略了。
在年级群里找到高琛的基本资料,程誉发了一封邮件出去:“查一下他和他女朋友。”
一个人住宿舍是什么体验?
大概就是能睡到自然醒,醒来后推开阳台门漱口,能看到窗外安静的、被雪覆盖的冬日校园吧。
摄影协会群里,有学长发了一组故宫拍摄的照片。
来首都上学一个学期了,薛宥卡还没去过,群里有本地人要组队一起的,薛宥卡报了名:“我还想问问我一个朋友,我能带朋友一起吗?”
“不是美女不要。”
哇卡卡卡:“是帅哥。”
马上有学姐接道:“不会是urb吧???”
“欢迎欢迎,urb我们非常欢迎!”
“带他!!小卡学弟!!一定要带上!!答应我好吗?!”
“能把林时茂一起带上吗?”
“我好喜欢林时茂啊啊啊啊,小卡学弟认识吗??熟不熟啊?”
“我得先问问,urb不一定愿意的”
“靠你了!!小卡学弟加油!!”
程誉好像不喜欢很多人一起活动,也不喜欢很多人对他热情献殷勤。
“在不在”
薛宥卡给他发了消息。
“我们社团有活动,去故宫拍雪,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玩啊?”
薛宥卡还转发了一组拍得很漂亮的照片给他:“过段时间雪就化了哦。”
昨天他有问过,林时茂他们好像都还没回来,所以urb应该是一个人。
那边没有回复。
程誉一早起来,就收到了邮件回复。
高琛只是个普通人,他要调查的事业不是什么机密,所以只花了一小会儿时间,就查透了他的全部感情史。
高琛有过两任女友,第一任是高中的时候认识的,高考后分手。
第二任是联谊认识的,附近其他大学的女孩子,从大一开始谈到现在,两年多了。
整份资料清晰明了。
就连开房记录都列了出来,无一例外是和他外校的女友。
高琛不是同性恋。
所以薛宥卡也不是。
程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智商低过,可这一瞬间,却感觉自己的智商好像被按在地上摩擦。
自己到底误解了什么?
一想到他自以为的种种,过去那段时间发生的种种。程誉彻底没有心思练鼓了,独自坐在积了雪的庭院里,落叶萧瑟。
程誉点了几支烟。
在风雪中被零下的温度冻得清醒了,才回房掏出手机,看见消息。
薛宥卡问自己要不要去故宫,说社团有活动。
程誉犹豫了下,不死心地问他:“你见过高琛女朋友吗?”
大概是一直在等他消息,那边回得很快:“没有啊。”
“我只见过照片,高琛的手机锁屏是他女朋友,美女哦。”
“问这个干吗啊?”
程誉看着这一排消息。
回:“没什么。”
“哦故宫还去不去啊?下午两点集合。”
过了有十几分钟。
程誉回:“没空。”
冷淡的回复,就是urb的作风,薛宥卡也没有觉得哪里奇怪,高高兴兴地跟着社团一起去活动,田爱大失所望:“还以为你要带urb呢。”
“他没空啦。”
“你们吵架了?”
“不是啊。”
田爱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学校了:“不是一般都过了元宵才回校的吗?”
“有个游戏公司找我出同人”薛宥卡也没有藏着掖着,当天玩到很晚才回宿舍,差点因为门禁而不能进门。
是隔了几天,他才感觉到不对。
翻消息记录,他几乎每天都要给程誉发一条消息,问他要不要玩,要不要吃饭,然而通常等很久才会有一条回复。
“没空。”
问他在排练吗,那边就没人了。
薛宥卡只好去问了林时茂:“茂哥,你们最近是不是在排练啊?”
林时茂说:“我还在外地,没回去,怎么了?”
薛宥卡说没事:“感觉urb很忙的样子。”
林时茂:“不回消息吗?他一练起鼓来就那样,不用管他。”
urb经常连他们的消息都不回。
倒不是因为高冷,而是因为urb不爱玩手机,也不热衷社交,整个人沉迷在他个人的世界里,比如大家一起吃饭,所有人都在看手机,就他一个人不是,顶多看看鼓谱。
林时茂知道他一天大概只看几次手机,时间不固定,回复得慢。
林时茂早就习惯了:“你要有急事的话,别发消息,打电话就行了,他会接的。”
程誉在琴房疯狂地敲鼓,一连数个小时,从白天到黑夜,没换多久的鼓皮被他敲烂了,双臂疲软,肌肉发颤,浑身大汗淋漓,心脏跳动到安静不下来。
也不管手机消息,丢下鼓棒,冲了澡就睡。
他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是自己误会,那薛宥卡大概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好朋友。
程誉不能忍受这点。
自己甚至接受了女朋友是男生这件事,现在又要他接受这个男生不是,对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感情,他办不到。
这种情况维持了大概一周,元宵节那天,程誉接到了他的电话。
“程誉?”
薛宥卡不太确定他是不是不高兴,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他生气了,明明回来的那天,他们都还好好的,程誉还帮他收拾东西了。
那边传来沉默的呼吸声,半晌:“什么事?”
“我把照片洗出来了,就是海边的照片,还买了相框,你要么?”
“不要了。”
“之前不是还说要吗”
“现在不要了。”声音冷漠的可怕。
平时他说话声音也冷淡,可之间是有区别的,薛宥卡听得出来,心里又莫名,又有种别扭的心塞:“我奶奶给我寄了麻通和海鸭蛋,你吃不吃啊?”他声音里带有一种哄人的语气,特别甜。
程誉冷下心肠:“不吃了。”
“那汤圆你要吃吗,今天是元宵节嗯,是元宵,学校门口在卖元宵,我买了一份味道还可以的!我给你打包一份送过去吧。”
“不。”程誉的痛苦几乎要从声音里溢出来了。
薛宥卡挠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到你了?”
他想来想去也琢磨不出问题在哪里,“如果是因为那天我偷偷在你们家的飞机上放了个屁,请你原谅我!”
程誉想,这小混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关你的事。”他说道,“就这样吧,我挂了。”
“等等啊。”薛宥卡觉得他可能是遇见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应该不是自己的原因,反正urb这个人,可能下场雨都会惹他不高兴了,他不高兴的点又多又奇怪,但哄起来也很容易。
“那我订的温泉酒店你还去不去,去吧去吧,订都订了。”
“不。”
“那怎么办,这是团购啊,我不能退的,好贵啊。”
“薛你跟其他人去,钱我打给你。”
“可是我不想跟其他人去啊,我这么抠门的,订这么贵的温泉,还不是因为你?”薛宥卡想着一定要把他哄好,不遗余力地道,“那我只想跟你去怎么办。”
旧版手环没有静音功能,程誉知道它在响,也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跟我一起去好不好?程誉哥哥。”薛宥卡使出绝招,“求求你。”
程誉耳朵被他哄的一软,心里也软了。
可随即而来的痛楚淹没了他。
“好不好啊?”
程誉沉默了几秒钟,说好。
这是最后一次了。
过后他就单方面跟小混蛋分手了。
忘掉这段不堪的过去,他再也不要喜欢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千字
6评论105营养液加更本章掉落200个小红包,么么哒
关于书名,是不得不改,没办法再改回去了
满天星也是有一定意义的,程誉告白的歌叫urstarillshine,还可以比喻他身上的缺点,虽然像满天星一样多,但也像满天星一样耀眼。
以及,负心汉这个名字我问了,真的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