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雁声一上午也在房间里学习。她给自己做了个计划表要在暑假结束之前,把初中的知识全回笼。
基础教育阶段,死记硬背的东西很多数理化全是公式。
张雁声告别这些东西已经很多年,根本是从头学起前两天硬往脑子里塞知识,真的过得很痛苦。到这一天,终于感觉脑子淤塞的地方都被硬通开了,开始渐渐地吸收消化了。
到了午饭时间楼下打电话上来喊她,她挂了电话下楼,却在楼梯上碰上了裹着丝绸睡袍的梁莹莹。张雁声有点意外她今天居然没出门。
但梁莹莹一脸惬意地撩撩长发,故意露出脖颈,张雁声才恍然,她不是不出门她是才刚刚起床。
那脖子和胸口露出来的皮肤上都布满了草莓印,暗示了她今天会起得这么晚的原因。
她慵懒地说:“昨天晚上累死了,我得赶紧吃午饭下午还约了人逛街呢。”
媚眼如丝浑身都散发着发情过后的气息。
张雁声盯着那些草莓印,忽然想起来了。
在从前,周末或者是假期的时候,的确会有一些时候,梁莹莹会起得特别晚。她如果晚起了,常常会穿得很暴露在张雁声面前晃脖子上种满草莓印。
这个情况其实从很早之前就有了。只是一直到这个时候张雁声都还不太懂。
她是到了高中渐渐才懂了偶尔看到想到那是张寰留下的痕迹,会觉得恶心。
但也只是恶心而已,那个时候的张雁声,一直都没有意识到,梁莹莹并不是无意间让她看到这些的。梁莹莹是故意的!
她就是带着一种炫耀的、得意的心态,故意让张雁声看到她和张寰的痕迹,故意来恶心张雁声的!
一个成年女人,暗搓搓地用她和男人的性/事来恶心一个未成年的女孩。那个男人还是这女孩的父亲。
张雁声盯着梁莹莹。
现在的她,已经不会为男女性/事的痕迹感到羞耻或者恶心了。但她实实在在地为梁莹莹这种心态和做法感到作呕。
张雁声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对着梁莹莹的胸部、脖颈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梁莹莹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下楼了。
梁莹莹一呆,追上去:“喂,你拍我干什么?”
“你袒胸露乳地,不就是给我看的吗?”张雁声讥讽说,“我拍下来,好好看看。”
梁莹莹把敞着的丝绸睡袍左右两边包好,系好腰带,把自己“捂”起来:“你快给我删了!”
张雁声停下脚步,斜了她一眼。手掌张开,握拳,又张开,又握拳。
“我劝你……最好不要接近我半米以内。”张雁声说,“人都有自卫机制。恶心的东西靠近,自然而然地我就想挥拳了。”
梁莹莹想起前两天晚上张雁声扼着她的脖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手跟鉄钳似的,她掰也掰不开,真不像个十五岁女孩的力气。她本能地离张雁声又稍微远离点:“我跟你说,你刚才拍什么了,给我删了!”
张雁声白了她一眼,去餐厅了。
阿姨们已经在摆菜。
张雁声直接过去坐在主位上。梁莹莹想说她,但张雁声眼刀扫过来,她莫名就畏缩了。哼了一声,坐到了长桌的另一端。反正她刚起,肠胃还没醒过来,还不能跟张雁声他们一起吃米饭炒菜。
阿姨问:“太太吃什么?”
梁莹莹说:“老规矩,牛奶麦片蔬菜沙拉。”
阿姨去准备了。
张雁声也不抬眼看她。她把弄着手机,看了看刚才的照片,挑了张没拍到脸,只拍到脖颈和性感睡裙外大片胸脯乳/沟的,发到了朋友圈里。
她屏蔽了其他人,只对“亲戚”这个分组可见。
配文:“我爸的老婆这个时间才起床,一直对我喊累,好像浑身没力气似的。她什么意思,是想让我陪她去医院看胸口的疹子吗?想得美。”
发送。
张鹤翎和张硕成也下来了。
张雁声收起手机,什么也不说,目光向张硕成投过去。
“宝贝儿”梁莹莹招呼张硕成,“快来吃饭了!”
明明儿女都在眼前,她眼里只有儿子。
张雁声发现张鹤翎表情漠然,显然早就习惯了被这样的无视。
张硕成却没有搭理梁莹莹,盯着张雁声的目光走过去,自信满满,粗声粗气地说:“我今天作业已经写完了!”
很得意,这下你没有理由揍我了吧?
张雁声却慢条斯理地问:“是不是要揍你一顿,你才能学会叫人?”
张硕成一僵。
张鹤翎背后搡了他一下:“叫姐姐啊!”
张雁声说:“把刚才说的话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