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出去的江辞远回来了,“大家吃几个馒头吧,然后你们想买什么去买,我们再镇门口见。” “馒头我们就不吃了,你带回去吧,就在城门口等我们好了。”说完一个拉一个急匆匆走了,白面馒头很贵的,她们哪里会白吃。 “走吧,我们去城门口。”江辞远把摆的东西收起来,两个人慢慢向城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林夏百无聊赖的四处观望,“欸,这个包袱里装的什么?”林夏发现驴车上有个包袱,好奇的打算打开看看。 江辞远赶紧过来制止林夏的动作,“这个先别动。” “什么嘛,不动就不动。”林夏有些不开心。 江辞远看到想说话却又不知道什么。 于是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不说话了。 等廖婶子她们都回来的时候,林夏和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江辞远默默的在前面拉车,其实他知道林夏生气了,可是不知道该说些多么去哄林夏。 到家了林夏一下车就看墨宝写字,江辞远几次走进来林夏都不说话。虽然林夏明白两个人再亲密也要有隐私,可是道理是一回事,当你发现他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的时候,还是无法避免生气难过。 直到晚上,林夏洗完之后直接上床睡觉了,江辞远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林夏背着自己躺在床上,走过去拉拉她的被子。 “干嘛!” 江辞远笑笑,“还在生气?打开看看。”晃晃手里的包裹。 “不是不能给我看?不看。” “那时候不能看,现在可以看了。” 再大的脾气也被他美好的笑磨没了,林夏坐起来,“是你要我看的哦,那我真看了。” 在江辞远鼓励的目光中打开了包裹,“这是……”林夏无语凝噎,映入眼帘的是一套大红色的嫁衣,盖头,还有一根银簪。 “林夏,替我穿上好不好?” “好……”林夏很感动,原来他懂自己,他知道自己因为没有和他有过仪式而遗憾。 江辞远退到门口静静等候。 林夏下床,一件件穿上,绣着并蒂莲的肚兜,里衣,大红色嫁衣,精巧的绣花鞋,每一件都能感受到他的用心,对着镜子挽青丝,插银簪,最后坐在床边盖上盖头。 外面的江辞远听到里屋没有动静了,便推开门走进去。 昏黄的烛光映着床边大红色的身影,江辞远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走到桌边把蜡烛换成换成准备好的大红色蜡烛,拿过白天买好的酒斟了两杯放在桌上。 把林夏拉了起来,嘴里喊着,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窗户向头顶的月亮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对着江婆婆的方向拜了一拜。 最后江辞远拉过林夏, “夫妻对拜。” “礼成。” 把林夏扶到床边坐下,悄悄的平复略急促的呼吸,掀开了盖头,此刻江辞远只觉得任何景色都比不过自己面前这张脸动人。 臻首峨眉,巧笑倩兮。 “娘子,该和交杯酒了。”江辞远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林夏。 林夏接过和他手臂交缠,一饮而尽。 “该安寝了。”他目光灼灼。 林夏含羞带怯的望他一眼,江辞远被这眼神勾的邪火上涨,直接在林夏的惊呼中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压了上去。 耳边传来他压低的嗓音,“从今往后,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第二天林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推开门出去墨宝就跑过来,“娘亲,爹爹说你生病了,不能去打扰你,你现在好了吗?” 生病?林夏想到昨晚的场景就面红心跳,“娘亲没事了,你爹爹呢?” “爹爹去打猎了,他说过一个月下雪就不能打猎了,奶奶和沈青叔叔又去卖肉丸了。” “那你吃饭了吗?” 墨宝叹了口气,“吃了,娘亲,为什么爹爹做饭那么难吃。” 林夏莞尔,“中午娘亲给你做好吃的。” 晚上婆婆和沈青已经回来了,江辞远怎么还不回来?林夏有些担心。沈青见状便说,“我去看看吧。” 林夏抬眸看他,“也好。” “娘亲,爹爹回来了。”墨宝从外面跑进来,“爹爹带了一个大老虎回来。”墨宝兴奋的挥手笔画着。 一家人赶紧出去看,林夏看见扔在地上的庞然大物有些害怕,虽然它已经死了,绕过尸体,“没事吧?” 江辞远看出她瞳孔里的担忧,“无事,就先放在院子里吧,天气冷了明日把它的皮剥了给娘盖。” “我用不着这个,这个给墨宝吧。”江婆婆摆手拒绝。 “娘,这个你就先用吧,以后打了再给墨宝。” 江婆婆见状不再推辞,回屋的时候却擦了擦眼眶,老头子,看到了吗,我们一家人现在很好。 躺在床上的时候江辞远搂着林夏说,“本来想以后给你猎一张虎皮的,但是我想了想,你用不着,你有我啊。” 林夏翻了翻白眼,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恼羞道,“睡觉了,不准再说话。” 江辞远微微一笑,抱着林夏睡去…… 日子就是这样温馨平静的过下去,林夏以为这就是永远了,直到开春的某一天…… 村里一大早敲响了铜锣,村民们再晒谷场集合,一个个街头接耳,“出什么事了?” “就是啊,一大早集合。” “现在也不开始,肯定是人还没到齐。” “大家安静一下。”村长清清嗓子。 “今天接到消息,又要打仗了,每家每户出一个男丁,或者用10两纹银抵一个人。” 村长话音刚落,人群中先是寂静,接着爆出更大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林夏也呆呆的站在场地上,怎么又要打仗了呢?战争不是刚结束吗? 回去的路上感觉寂静了很多,村民脸上都带着哀愁,林夏垂眸,刀剑向来无眼,谁知去的亲人还能不能回来呢。 回来后江辞远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林夏也不去打扰,他刚从战场上退下不到一年,估计这会儿心里很感慨。 中午的时候去镇上卖肉丸的江婆婆和沈青回来了。 “欸,奶奶,今天这么早?”墨宝走过去。 “唉,”江氏的脸上带着愁容,“沈青说,镇上贴告示又要打仗了,人心惶惶,谁还想着买东西。” “娘,以后这个就先不卖了,先吃饭吧。” 吃完饭婆婆说,“辞远啊,你的腿有伤,应该上不了战场吧。” 江辞远闻言眼神闪烁,“娘,我不知道。” 林夏静静的听着,从知道要打仗的那一刻,林夏就知道,这个男人,他一定会去。 林夏洗好碗之后就回屋找江辞远,他静静的坐在床边,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会去吧。”林夏慢慢的坐在他旁边。 闻言江辞远慢慢的把头转过来,定定的看着林夏,忽而笑了,“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我以前。” 接着不管林夏的回答继续说,“那年也是这样,得知要报名参军,男儿志在四方,所以,我为了让娘以后有依靠,留下了墨宝,一腔热血冲向战场。” 他的神情怀念,有欢喜,有遗憾,“后来我们成功了,成功击退敌人,捍卫了国家,我和几个兄弟加官进爵,荣耀无尽,可是后来……” 他顿了顿,林夏没有催促他,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悲伤,林夏把他的头轻轻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似安抚。 他声音空洞的说,“后来,就是一场权利的追逐,当我手握重权,曾经我信任的上司却想拉拢我,助他登上那个至尊宝座。” “我向他表忠心,可是权利没握在自己手里他怎么会安心呢?所以,他用尽千方百计,后来,我累了,我选择放弃所有,孑然一身回来。” 上千万的死伤,到头来,只是上位人的权利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