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为父知道你喜欢三殿下,你娶她我也不会为难于她,没想到陛下竟如此忌惮我太尉府,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学习宫规礼仪,做好本分好让陛下趁早打消疑虑。”
“是,孩儿谢过父亲。”
琼林宴上谢欢被点了户部六品令史,因赵寒身为内臣,他的父亲禁止他再与赵寒来往,以免落下“结党营私”之嫌。
李承昭从宗正寺,礼部,内廷司分派了人去太尉府和赵府教赵寒和傅恒学习宫规宫礼。李乐宁也在玉娘的“看照”下学习《女戒》宫礼等。
这场婚事来的急,二位公主的府邸基本敕造完毕,可驸马府还得需要些时日,李承昭大袖一挥让二位公主在宫中举行婚礼,驸马可暂住在公主府中,等驸马府建好了再搬过去。
转眼间,盛夏转入深秋,庆元二十年的双十日终于来了。
三年内最宜娶嫁的的黄道吉日。
整个京城张灯结彩,十里红妆,迎亲的路上更是重兵把守。
成亲前一个月李承昭便下旨将两位公主接回宫中,而后又让人接两位驸马入公主府,由公主府出发迎娶两位公主。
当日天还未亮,赵寒便被人唤醒了,在宫婢的服侍下穿上了繁重而又华贵的新郎礼服。
赵寒骑在高头大马的背上,耳边响彻的鼓乐震着他的耳膜,可他却丝毫未受其影响。
自从四年前他双手沾满鲜血,发誓要为国复仇以来已经四年了。这些日子他用自己的手段先是震慑而后又是威逼,使得那些人低头为他所用。
可今日,他却要以这样的身份走在迎娶仇家女儿的路上。
真是可笑!
迎亲的队伍停在了朝阳宫前,赵寒独自一人踩着汉白玉阶,走入宫门。
撩起下摆,三跪九叩。
“臣赵寒,奉旨迎娶璋华殿下。”
做完这些,宫婢这才走进内殿。半晌,赵寒眼前一亮,李初阳在喜婆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逶迤拖地的金丝绣凤嫁衣,火红的得炙热。
李初阳透过火红的盖头的缝隙,只能看见对方身着红袍的肩膀。
“免礼平身。”这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甜美,语气平静而又冷淡。
“谢殿下。”
待赵寒起身后李初阳这才回了一个浅浅的万福礼,表示承认对方的身份。
两人一同走至大殿门口。
“殿下,小心台阶。”赵寒扶了扶李初阳,再次放慢了脚步。
在今日之前,从未有男子如此碰过自己,赵寒也感受到了她的抵触,并小声宽慰了几句。
他的声音很是独特,不似成年男子那般低沉或是浑厚,温润而又柔和,让人心神放松。
赵寒就这样与李初阳走到大殿上,聆李承昭的教诲后,将她扶上凤撵,而后跨上马往公主府去。
街道上人头攒动,正街上比当日游街更为热闹,很多商贩都停下了手头的事,赶过来目睹这天家嫁女的盛景。
迎亲的队伍长不见尾,这头走了一半,另一头才刚出宫门。
风撵各自回府后,赵寒扶着李初阳进入洞房后便参加喜宴。
喜宴很是隆重,除了诸位皇子外,几乎京中所有的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到齐了。
酒过数巡,赵寒因不能饮酒,淮王为他挡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说:“三弟,春宵一刻值千金,去和太子殿下说一声便回去吧。”
“谢淮王兄,臣告辞了。”
赵寒去找太子说明,还未认清来人便被猝不及防的灌了杯酒。
“好生待我妹妹。”太子李乾递给他一杯酒说道
“是。”
赵寒在宫婢的带领下回了公主府,玉娘和一众便领着他往洞房去。
“请等一等,有件事还未做,麻烦稍等片刻。”
“寒食?”赵寒叫道
“驸马爷,您这是要做什么?莫要怪了规矩啊。”
赵寒对着她行了一礼。
“驸马爷,万万不可,奴婢们可受不起呀。”这些婢女们见了这样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可这要是误了时辰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便纷纷要跪下磕头。
“不必这样,是我先坏了规矩,若要罚便罚我一人即可。”
赵寒食拿着一副画像缓缓的展开,赵寒撩起衣袍跪下缓缓的磕了三个头,徐长卿也拜了三拜。
“这是我阿娘,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可她看不到了。”
徐长卿看着赵寒轻声笑着说道,却发现他的眼神里却是怎样遮掩都掩不住的悲伤,和说不清的陌生。
玉娘这次没有在多说什么,这驸马有情有义,是值得公主托付的良人。
赵寒轻声叹息,起身来在内侍的带领下朝着公主府的寝殿走去,门口立着大红色宫灯十分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