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的厢房也是颇阔气,地方宽绰,摆设陈列亦不俗,茶几椅子一应摆开,几上细巧的藤编食盒中放着各色点心。房内三五个俏`丽的女孩统一着藕色轻装,梳两把头,握手侍立,看到我们一行,恭谨行礼,礼数周全,动作整齐划一。
张妈妈带我们在次客座三首四首落座,屁`股刚沾到椅子,身后的俏丫头们就将茶水摆在了我们三人手边。张妈妈略点头示谢,我们也侧身客客气气地回了简单的谢礼。
丹阳开始略有些拘谨,但她娇艳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侧目,在受了几番眼神轰炸后,她渐渐淡定下来,间或优雅地吃一口茶。
而我呢,早起只吃了一碗银耳莲子羹,闻到桌几上食盒里奶卷子浓香的味道,忍不住拿起茶喝了一口,掩饰自己快要流下来的哈喇子。张妈妈坐定喝了几口茶后,掏出怀中的牌子,分别交到我俩手上。我细细端详,樟木的牌子,边缘已盘出了浆,看着饱经风霜有不少年头,阴刻的数字“十一”原本应是上了红漆,现在只剩凹底浅浅留些印记。
“这是你们的出场号牌,这次运气不错,抽的次序很是妥当。”
我看了一眼丹阳的,她是数字六,和我中间隔了五个人。今年据说一共有十九个人参加考核。这两个次序一个中间靠前,一个中间略微靠后,都是很有优势的次序。
“叶老板对你们寄予厚望,你二人也切莫出了差池,失了体面。让你们母亲难过。”
看着张妈妈絮絮叨叨的样子,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说书寓考核是不限固定名额的,但是这种考试又不像高考,好赖还有考试范围和提纲,书寓考试成绩好坏完全看是否能入了考较师傅的法眼。我和丹阳确是细细切磨了好几个月,但是万一毕业设计师傅不喜欢怎么办。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始有些焦虑,肚子更饿了,咕噜叫了一声。身边的张妈妈眉头拧的死紧。她觑我一眼,压低声音询问我们早上是否解决了大号的问题。我忙不迭点点头,丹阳也点点头。
在张妈妈`的首肯下,我们一人吃了两个奶卷子垫了垫胃,吃完后通体舒畅了许多,身上也活泛了起来。
张妈妈正碎碎念的给我俩交代一些注意事项,远远地传来一些言语声,由远及近,显然是向这个厢房走来的人发出的。
“刚你瞧见寰淑了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就是就是,有什么可得意的,以前在邀月馆给你提鞋都不配呢。”
“哼哼,话不能这么说,人家也是有大志向的,到底是不愿给咱们提一辈子鞋的,不是么。”
言语间,一袭青紫裹挟着香风在厢房门口露了脸,一个环佩珠翠,一个头戴银冠,都是青春无敌的小女生,看上去比我和丹阳略大些,十七八的样子。珠翠满身那个前半个身位,明显C位出道,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五官端正妆容精致,气质凌人。戴银冠那个应该是刚才搭腔的人,容长脸,细眼淡眉,看上去秀丽温文,身形气质皆不如前者。
两人一看房内有人,八卦立即停止。C位珠翠抬眼扫了我们一圈,脚没迈进门槛,便携身后的一众小喽啰飘然而去,想必是去了隔壁厢房。
张妈妈看这情形,轻蔑地白了一眼,轻声说:“合该多些这样质素的,你们便也是轻松了。”